任老谷主暗暗吃惊。原本他觉得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心中还满是怒火。随后发现,他竟然用了全力也没有追上他。这小子仍然与他保持着距离。每当他提速要接近时,对方也能加速远离。特别是在树林里,有密林遮挡,他在后面追,他的每一次加速,对方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和他同步加速。真是气死老头。
什么时候这洞庭江湖还出了这样人才。
在无涯峰顶,他终于不跑了。
哼,把我带到这里,阁下到底有何事要说?;
任老谷主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对方不是在逃,而是在引他走。令他愿意跟到底的,正是对方诡异的身法,身份,以及他到底是来干啥的?!
我要说的你已经明白。君山一行有诈。若不想败,就不要去。;
田韭儿尽量装的声音低沉。低着斗笠,不露出面容。
羽儿,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任老谷主早就知道,羽儿在外有朋友。只是他不确定这人就是对面的人。而且,原本他只当他们是普通少年的相处,并未细查。直到昨晚,从不管谷中大事的羽儿建议他不去君山,被他劝回去了。今天又遇见这人,故意乔装打扮的少年。这点感知力,他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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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韭儿觉得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说的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应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吗?这样她好告诉他天大的真相啊。那出云道观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谨慎啊!那云真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们这是羊入虎口啊。
难道是刚刚那火焰符还不够实力,震慑不住着大宗师吗?
羽儿是谁,我不认识。;田韭儿淡然说道。
任老谷主漠然而望。山顶的风吹的他的面罩哗哗的动。斗笠,渔衣,面罩。不愿意露面的高手。这江湖中,能追上他的轻功高手,只有一流顶尖的高手。这个人的声音不像是老一辈的人。倒像是很年轻。
既然你说有诈,想阻止这次君山的行动。那你得拿出实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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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刚刚那火焰符还不够引起他的警觉吗。田韭儿心中想到。那火焰符可是真正的灵力符咒,不是江湖中人能做出来的东西。
昨晚的行动,是出云道观所为。;
有何证据?;任老谷主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追问。
昨晚那东西的力量,任老谷主是亲自经历的人,你们三人联手也未能解决的问题,出云道观的道士很轻易就解决了,难道他的境界比您还高么?如果不信,你大可亲自去出云道观地下看看。;田韭儿耐着性子,沉着说道。
她有些被这老谷主气到了,难道他真的没有丝毫怀疑过么?而且,她耗费了心思才炼制的几张火焰符,为了让他在意,用了一张,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啊。。。心好痛。。。斗笠下的田韭儿无奈想着。为了让任大谷主能听进她的话,她还要努力的冷静装深沉。好难。。。她怎么这么厉害。
你就是那个偷了宝书的江湖大盗吧?!;
任老谷主幽幽的说道。
。。。;
田韭儿漠然。抿嘴皱眉。还没来得及想出说辞。任老谷主继续开口道,;看来就是你了。有点本事。不过,你这时候来江湖大会,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说实话,这时候的田韭儿心是揪起来的。第一次有人十分肯定的说出了她的身份,看透了她过去,还是个大宗师。她有种作为猎物暴露在虎豹视线下的感觉。浑身紧绷,准备着出招。
面对活了七八十年的老江湖,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显得太嫩了。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看透她,然后这么肯定说出来的。
好像从始至终,任老就没有按她的套路来说话。总是出其不意。看来她真的太自以为是了。有了实力又如何,面对真正有人生阅历的人,自己是怎么暴露的都不知道。
她有些懊悔,轻易的做了这样的决定,来惹一个江湖老前辈,还是一名大宗师。
我不是!;
打死不承认。就算任谷主认定就怎样,他也没有证据。田韭儿心想着。这罪名要是认了,麻烦可就大了。谁知道任谷主会拿她怎么样,马上抓她,通知云真人也说不定。只要自己不承认,别人就没有证据证明。就算是云真人亲自站在她面前,也没办法确定她就是偷宝书的那个人。。。的吧?!
你和羽儿认识吧?;
任老谷主又问道。
这时候,田韭儿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怎么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了,和步惊羽认识,有这么重要吗。她刚刚还在纠结怎么样可以撇清自己的关系,让他不要怀疑她呢。
羽儿以前从不出门。这两年听说经常下山,实力也长的很快。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羽儿,希望你懂得分寸。神农谷不是轻易好招惹的。;
。。。看来任老谷主也只是猜测她是拿走出云道观宝书的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只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