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在刹那间便即传遍阎和的全身,然而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阎和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然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
此刻他脑海中的意识几乎涣散,望着右侧山头上的汉军惟觉愤怒,然而这股愤怒也只是存留了数息功夫,但见他将头一偏,所有意识就此归于死寂。
“将军、将军”
“不好,阎将军这是没气了!”
“阎将军都死了,我等还抵抗什么,大家伙各自逃命去吧。”
周遭魏兵见主将阎和被汉军弓弩射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夺路而逃,把本就十分混乱的魏军大队冲撞得更加分裂,纵有军官出言喝止并连斩数名逃兵,也未能将这股溃势止住。
山头上的俞射见拔出,奋力朝天一指:“众军听令,全军出击,歼灭魏贼。”
“杀啊”
令旗传递,战鼓大作,三千汉军旋即从两侧山头如猛虎出山般冲了下去,一入敌群,便即所向披靡,杀得一众魏兵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魏军本就兵无战心、将无士气,此时受到夹击更是抵挡不住,纷纷四散奔逃。
纵有一二校尉、屯长想要聚拢人马作困兽之斗,然而在这种全线溃败的情况之下已然是无力回天,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此时汉军在俞射的指挥下已将山谷四周团团围住,众魏兵尽管将双腿跑动到了极致,却始终逃脱不了汉军的追杀。
眼见大局已定,为免敌军负隅顽抗致使己方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俞射又当即下令将包围圈放开一个口子,以打消魏军拼死反抗之意。
果然众魏兵在见到前面有生路后就彻底没了战意,一窝蜂地往汉军故意打开的口子跑去,你争我夺,你推我攘,再也顾不上什么袍泽之义,现在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汉军乘势追击,衔尾追杀,直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饶是众魏兵已经撒开了脚丫一路狂奔,可终究还是未能摆脱被俘杀的命运,他们之中只有一小部分人侥幸逃走。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算无备,这场厮杀自是以汉军大获全胜而告终,两千多魏军只跑脱了两三百人,剩下的人不是被当场斩杀就是主动请降。
当然还有一些死硬份子则是成为了俘虏,若到后面这些人还是不识时务一心效忠曹魏的话,汉军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毕竟在杨清的推动下季汉国内如今对这种可以往死里用的壮劳力需求甚大。
俞射一面命人打扫战场,一面遣使向杨清告捷,哪知使者刚走不久,冯冲就领着骑兵赶来了。
原来魏军大营那边数百的残兵已被冯冲、戚虎联手解决,杨清担心抱虎原这边的伏击战可能会出现变故,遂命冯冲引骑兵先行一步过来增援,他与戚虎统步卒随后。
哪知俞射仅率领本部兵马就击败了魏军,一个时辰不到就打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大胜仗,这倒是让冯冲他们白白耗费了不少体力。
“俞将军,这一仗老兄干的可真是漂亮,三两下就把两千多魏军给歼灭了,而且还杀死了他们的主将阎和,真乃大功一件啊。
唉,兄弟我是紧赶慢赶,竟还是没能喝上一口汤,着实运气不佳。”冯冲打马近前,笑容满面地向迎上来的俞射抱拳说道。
俞射在马上欠身还了一礼,谦虚地道:“冯将军过誉了,此战都是使君神机妙算、运筹有方,俞某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
“大功在身,老兄竟能如此谦逊,冯某佩服。”
冯冲之前虽曾见过俞射,但并未说过话,因此直到此刻二人才算真正的认识。他见对方面容忠厚、谦逊有礼,心中颇有好感,不禁起了结交之意,言语间甚是亲切。
俞射见冯冲为人爽朗、光明磊落,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是以面对冯冲的示好同样是倾心接纳,二人义气相投,交谈甚欢,直到杨清抵达方才关上了话匣子。
“见过使君。”冯冲、戚虎齐齐施礼。
杨清将手一摆,微笑着道:“不必多礼。”进到帐内,在主位坐下,对俞射说道:“伯圭将军,此战汝指挥有方,打的干脆利落,吾已命人安排好功劳簿,他日定向朝廷为汝以及手下的将士请功。”
“此战获胜都赖使君妙计,末将不敢居功。”俞射起身抱拳谦道。
杨清笑道:“诶,站起来做甚,坐下说话。汝不必谦虚,我军向来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是以立下功劳当领则领。”
“是,末将多谢使君栽培。”
杨清点了点头,续道:“此战的战果统计出来没有?”
“回使君,军吏们已经清点出来了。抱虎原一战,我军阵斩敌将阎和以下八百六十余人,收降七百九十余人,俘虏三百余人,盔甲、兵器等一应军资器械缴获无算。”俞射道。
杨清喜道:“很好,加上魏军大营一战的战果,这四五千魏军只跑脱了四五百人,全歼阎和这支敌军的目标算是圆满完成了。”
“使君说的极是,此战过后魏军在渭水北岸数百里范围内除了安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