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费曜这一声带着莫大怒火的喝问,那守军队长当即被吓得跪倒在地,慌乱地回道:「将军容......容禀,非......非是我等愿意不战而逃,实是因为蜀贼人数太多,我们这四五十号人焉能与数千贼兵相抗?
是以小的才......才带着弟兄们先行撤离,以便留得有用之身回长安报信以及再......再图后举,我等誓死效忠大魏,还望将军明鉴!」
此人这一番辩辞虽然说的有些磕磕巴巴,但条理还算通顺,将不战而逃的理由说得情有可原,可见这个守军队长也是有点墨水在肚子里的。
尤其那句「我等誓死效忠大魏」更是意有所指,费曜这个曹魏的大将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当然能够听得出来,明白这守军队长的言外之意是面对这么多汉军来袭,他们这几十号人没有投降已经是对得起曹魏了,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这厮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他们这几十人还愿意跑回来报信算是忠心耿耿了。」费曜瞥了那守军队长一眼,暗暗想道。
「哼,若不是看在尔等忠于朝廷的份上,此次本将军定要治尔等一个临战脱逃之罪。」
费曜的声音虽然依旧严厉,但那守军队长见其面色逐渐转为柔和,心知自己等人已然过关,遂磕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将军如此宽宏大量,小人等自当铭感五内。」
「罢了,起来说话。」费曜挥了挥手,接着道:「我且问你,蜀贼占据太平渡口后是什么布置?」
「回将军,蜀贼分成了三部,一部守住渡口,一部就地休整,最后一部正在抓紧时间修筑工事。」
这守军队长一口气说完,心中甚是得意:「幸好老子留了个心眼,没有和那群狗崽子一样见到蜀军撒腿就跑,暂留片刻观察了一番蜀军动向,若非如此,现在就完蛋了。」
「很好,看来汝这个队长还是有点本事嘛。」
费曜没有料到他还真的知道蜀军后续的部署,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喜出望外。
「将军谬赞了,小的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费曜闻言嘴角一阵抽搐,心想:「你若是真要尽忠职守,那就不该不战而逃,逃走之前观察了一下蜀军的布置只能说你还不算太蠢,算得上忠于职守么?没看出来,这厮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一部修筑工事、一部恢复体力、一部把守渡口,那领头的蜀将倒是临危不乱有些本事啊!」
费曜喃喃自语了一番,忽然想到某事,立即问道:「对了,太平渡口有多少艘船?尔等逃走......嗯,撤离之前应该把所有船只都给烧毁了吧?」
「糟了,我竟然把此事给忘了。」
听到费曜问及此事,这守军队长是又惊又俱,当时他只想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烧毁船只?
「怎么办,要如何回话?不战而逃的罪责方才揭过不久,这件事自是不能如实回答,不然项上人头难保。」
想到此节,这守军队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再度跪倒在地,磕头回道:「将军恕罪,太平渡口共有大小船只三十余艘,撤离之前小的带人给所有船只都倒上了火油,只是蜀军来的实在太快,我等拼着最后一点时间只将最近的两艘小船点燃了,至于最后能烧毁多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这番瞎话编得极其巧妙,倒了火油、烧了两艘小船是告诉费曜自己已经尽了力,至于后面汉军手中会冒出三十余艘船只就不能怪自己了,这自然是因为汉军的动作够快将绝大部分船只抢救下来的结果。
至于烧毁两艘小船的缺口,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节,他料想费曜也是无从佐证,不怕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穿。
果然费曜
听完他的说辞后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当然以费曜的老道自然也不会对他的话完全相信,而是半信半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此事尔等也算是尽了力,至于船只能烧毁多少就全看天意了。」
「谢将军开恩。」
费曜嗯了一声,又淡淡地道:「如今某率大军前来讨贼,汝等就留下与我军将士一同杀敌,也算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守军队长听了这话顿时在心中把费曜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现在还要回去跟汉军厮杀,那不是白逃了么?
「将军,我等乃是京兆郡兵,既然眼下太平渡口已然丢失,我等理当回到长安向太守复命,若是留在军前效力,恐怕郡里会责怪我等啊。」
费曜眉头一挑,冷冷地道:「京兆郡那边汝不用担心,战事结束后某自会替尔等向颜府君解释,汝这般推托是不愿留在我军中效力么?」
「误会,将军误会了,小人只是担心郡里降罪,既然将军能亲自为我等分辨,我等自当留下与蜀贼拼个你死我活。将军乃我大魏名将,小人等为将军牵马执鞭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不愿意的呢?」这守军队长急忙解释道。
费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自然最好,此间地形属尔等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