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回道:“据探子来报,杨使君驻守的安陵城已被曹真率军夺了回去,现杨使君他们已撤出安陵,东渡泾水,在池阳城落脚。”
“明之亲自把守的安陵城居然这么快就被曹真攻破了?曹真应该不是正面强攻下来的,而是用了什么诡计吧?”
诸葛亮闻言极其吃惊,他还从未见杨清在兵事上吃过大亏,心知就算曹真用兵如神、魏军战力强大,也绝不能在一天之内就打破近万汉军防守的城池,必是用巧计夺下的安陵。
果然,杨仪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想,但见杨仪点头说道:“丞相果然妙算,曹真是连夜从东城薄弱处发起突袭,这才一举攻破城池。杨使君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率军撤离安陵。”
“明之他们这是轻敌大意了,当然曹真能果断抓住破绽袭城,确也了得。唉,此事我们也要汲取教训,告诫众将切勿轻视曹真等人。”
诸葛亮轻叹了口气,问道:“明之他们伤亡若何?”
“据使者说,这一战折损了四五千人,伤亡不小。不过多是新卒,随杨使君南下的那四千精骑倒是伤亡不多,故而他们还有一战之力。”
诸葛亮闻言稍微松了口气,继续问道:“明之他们东渡泾水,曹真是否引军追击?”
“曹真已派骑兵过河追击,他统领步卒本也过到了东岸,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回转西岸,现已回到安陵城休整。”杨仪道。
诸葛亮微一沉吟,便即想明缘由,笑道:“曹真必是收到了我军向长安进发的消息,不敢远离长安,这才率军返回。”
“丞相言之有理,既然曹真没有北上追击杨使君,那我等该当如何?”
诸葛亮道:“传令众军加快过河,我等直奔安陵,去战曹真。”
“诺。”杨仪拱手领命,自去传令。
安陵城内,曹真率军返回后就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在屋内思索破敌之策。他拎着油灯凑近地图,反复计算着敌我双方各自的兵力、距离以及沿途所需经过的险要地形。
如今他领兵驻扎在安陵,既能及时回援长安,又离泾水不远,可以随时渡河支援邓恩,可谓回旋余地甚大。
因此他打算暂时在安陵待着不动,等形势更明朗些再做决定,到那时是率军返回长安坚守至汉军粮尽自退,还是聚兵合围与诸葛亮正面野战,都可从容选择。
“就这么办,再观察两日。”曹真下了决心,激动地拍了一下案桌。
但两日过后,曹真的心情却一下子变得郁闷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谋划的居中坐镇、因势而定的策略非但没有掌握整个战局的主动权,反而贻误了战机。就这么一耽误,从南北两个方向都传来了坏消息。
先是一天前邓恩遣使回报,说他在领兵追击的途中因一时不察中了汉军的埋伏,折损了千余人,是以不敢再杀向池阳,只得留在泾水东岸原地休整。
原来当杨清得知曹真率领步卒回到了泾水西岸以后,当即决定趁着敌人兵力减少这一难得的良机主动出战,先打退从南边追来的魏军。
不然等北边的边豹率军赶到,那杨清他们就不得不承受魏军的南北夹击,若是能先击退一路,后面的仗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于是杨清留张嶷率领步卒守城,他自己则和柳隐等一干将校率领骑兵连夜前往魏军杀来池阳的必经之路设伏。
魏军一战就将杨清他们赶出了安陵城,全军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骄傲之气,之后又衔尾追杀,自然以为汉军不敢回头交战。
又因天色已黑,加之邓恩急着赶路,大意之下完全没有料到汉军居然敢回头在半道设伏,一个措手不及就被汉军杀得大败。
也是魏军都是骑兵,且双方兵力相当,这才让邓恩领兵冲出了汉军的包围圈,不至于被全歼在山谷中。
可饶是如此,他手中的这支骑兵也是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不得已只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休整。
消息传回安陵,曹真是一边大骂邓恩无能,一边叹服杨清对战机的嗅觉不下于他本人,暗道:“自己等人刚一分兵就被杨清寻得破绽,竟不顾将士疲累连夜返回设伏,从而一举重创了追兵。
自己才在安陵打了杨清一个突袭,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他反手也给自己来了个伏击,如此果断大胆的对手确实难缠。”
生气归生气,但现在诸葛亮大军剑指长安,他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与杨清做过多的纠缠了。
只好一面命令邓恩扼守泾水东岸,防止杨清领兵杀回向诸葛亮靠拢,一面传令边豹迅速率军赶往池阳,将杨清等人困在池阳城中,等阎和率步卒赶到后再汇合邓恩部攻城。
这一番补救措施总算让曹真暂时松了口气,哪知还没等他安心多久,一天过后南边又突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噩耗。
原来探马回报,诸葛亮并未率大军主力杀向长安,眼下朝长安进发的那支汉军只是疑兵,诸葛亮的主力却是在槐里境内悄然转道北渡渭水,现已抵进安陵朝自己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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