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口,曹真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骑马而入,偏将吴坤早已等候多时,连忙上前叫了声:“大将军。”
“嗯,做得很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吴坤道:“东城墙已完全被我军占领,蜀军大半被我军擒杀,只走了一两百人。”
“很好。汝再领一千军去夺北门,东门被我攻破,收复安陵就只是时间问题,杨清这厮定然也深知这一点,此人若逃,必从北门走。
汝速去封堵蜀军退路,今晚吾不仅要收复城池,还要一举擒杀杨清这个巨寇。”曹真兴奋异常地说道。
吴坤应了声是,问道:“那大将军您这边是要去?”
“吾自是领兵去南城,与城外兵马内外夹击杨清。”曹真道。
吴坤点头道:“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领兵杀去北城。战局虽利于我军,但仍请大将军务必小心,不可以千金之躯轻身犯险,以防蜀贼狗急跳墙、临死反扑。”
“好,吾记下了,汝去吧。”曹真心下感动,微笑着回道。
待吴坤点齐兵马离开后,曹真留下五百军士守住东城,他自己则亲率其余人马向南城杀去。
可他还不知道的是,南城的汉军早已不在城中。大约两刻钟之前杨清披挂齐整,亲自领着兵马从南门杀出,与此同时,西城的柳隐也开了城门率军出击。
城外的魏军完全没有料到汉军竟然会主动打开城门反冲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杀得纷纷后退,两支汉军没有分兵攻击正面之敌,而是按照预定计划向对方冲去,意欲合兵一处,齐力抗敌。
“怎么可能?蜀军就算不想死守城池,也应该从北城逃走,他们怎么会主动从城中杀出?他们怎么敢的?”邓恩一脸震惊地望着从西城大门涌出的汉军,颇为不解地叫道。
眼见两支汉军有渐渐汇合之象,他的副将急忙喊道:“将军快看,西城和南城的蜀军想要聚拢。”
“汝亲自带兵冲杀上去,务必要拦住蜀军,万不能使他们合兵一处。蜀军战力低微,只不过是仗着一番突袭暂时占了上风,时间一久,其势必泄,到那时我军就可以发挥野战优势全歼他们。
再说东城已破,大将军他们肯定会赶来我们这边,到时候内外相攻,蜀军必败。”邓恩经过初时的惊慌之后,已稳定了心神,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那副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遂答应一声,领着兵马向两支汉军的连接处直杀过去。
“德茂,前面那支魏军是来阻挡我军汇合的,汝领一支军上去将其杀退。”杨清一眼就看出前面魏军的来意,赶紧对身边的周兴说道。
周兴抱拳道:“诺。使君放心,且看某的手段。”说罢,又向数步外的吴缺喊道:“叔齐,保护好使君。”
“兄只管杀敌,使君有我在,必不能有事。”吴缺将冲到面前的一名魏兵砍翻,回头笑道。
周兴也笑着点了点头,当即换了一把长刀,率领三百骑兵冲了上去。这三百骑兵自是老卒,战力之强远非屯田兵那些新卒所能比的。
杨清知道主动出击关键在于气势,新兵们依靠城墙或许有久战之力,但出城野战却非他们所能胜任的。是以为免出战不顺,他在打开城门前就已将五百精骑聚齐,让他们冲在最前面,为大军开路。
果然魏军突然被汉军骑兵这么一冲,顿时阵型混乱,纷纷往后败退。汉军步卒则紧紧跟在骑兵后面,顺利杀出,占据地形,稳住了阵脚。
新兵们未被魏军一冲就散,逐渐去了畏惧之心,又因杨清身先士卒、亲自指挥,军士们备受鼓舞、士气大振,居然打到现在都还未乱了阵型。
此时只要周兴能成功杀败眼前挡路的数百魏军,大军就能越过城墙拐角,成功与柳隐他们会合。
周兴高举大刀,直奔那魏军副将而去:“贼将受死!”
“蜀贼休得猖狂,吃某一枪!”那魏军副将也不甘示弱,挺抢对上。
周兴借着马势朝着敌将脑门一刀劈下,那魏将临危不乱举枪横挡,周兴力贯双臂使劲下压,不想这魏将的气力并不输他,咬牙挺住,片刻后突然暴喝一声,成功地格开了周兴的长刀。
周兴虽感吃惊,但刀法并不生乱,一刀快似一刀地朝那魏军猛劈过去。这魏将也真了得,一枪接过一枪,不仅将周兴的进攻全数接下,而且三招中兀自还了一招,竟与周兴拼了个不分胜负。
三十招过后,周兴见久战不下,心生一计,眼见敌将一枪扫来,佯装抵挡不住,扭转马头往后奔去。那魏将得势不饶人,岂能轻易放他离开,双腿一夹,拍马直追。
眼见就要追上周兴,这魏将登时大喜,挺抢出击,朝周兴背心直刺而去。哪知周兴并不回身招架,只见他将手中缰绳一提,脚再用力一勾,顺势一个翻身斜偏,一刀捅穿了那魏将的咽喉。
那魏将低头看去,似有不信,当周兴将长刀抽回后,他却大叫一声,直接栽下马来。周兴一刀斩下,将其枭首,挑起首级,朝四周魏军大声喊道:“贼将已死,谁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