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郿县城外,杀声震天,曹真亲率两万兵马连夜攻打汉军营寨。赵云见状并不惊慌,指挥着众军士沉着地进行反击。
这数十天以来,魏军为破汉营使尽了浑身解数,像今天这般趁夜进攻也用了好几次,因此赵云等人并不觉得诧异,只道曹真又是故技重施。
“给伯苗将军传令,让他抽调二千军士到前营这边来。”赵云眼见魏军攻势猛烈,旋即对一名校尉吩咐道。
前营与箕谷的后营互为掎角、彼此支援,赵云见魏军似乎是倾巢而动奔着本寨而来,并没有分兵去攻打箕谷那边,这才敢调兵过来增强防御。
“大将军。”魏军后阵,一名偏将打马来到曹真身后。
曹真注视着远处激烈的战事,头也不回地问道:“都告知下去了吗?”
“大将军放心,各部主将都已知晓今晚的计策,只待大将军下令,就可依计而行。”偏将回道。
原来为了不泄露机密,曹真的计策只有少数人晓得,直到今晚总攻即将发起,曹真这才告诉众将做好准备。
曹真点了点头:“如此就好,现在就等箕谷那边的好消息了。”
箕谷大营,邓芝正在奉令抽调兵马送去前寨,两寨相隔数里,前去支援倒也迅速。很快一支两千人组成的援兵集结完毕,邓芝亲自将他们送出了营门,目送着他们离去。
不知为何,今夜他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个不停,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对于邓芝这位右军副将来说,只有大军打了败仗才叫坏事,可是今夜魏军来犯与往常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前营有子龙老将军镇守足以应对,更何况还增派了两千援军过去,守住大营更无问题。
不过,若是非要让邓芝觉得魏军今晚的进攻有哪里异常的话,他只能认为只有一点是不同于往日的。
那就是之前曹真率军来犯总是会兵分两路,一路攻打前营,一路来攻箕谷,好让自家大军顾此失彼、难以呼应。
邓芝记得魏军这数十天里只有一次是单攻前营的,那次是曹真见久攻不下改换了战术,虽一度给前营造成了威胁,但在自己的支援下依旧将魏军成功击退。
曹真见只打前营仍不奏效,后面来犯仍旧分兵两路,毕竟还是这样用兵魏军获胜的机会大一些。
回忆到这里,邓芝对今晚魏军的战法越想越觉得有古怪。
但转念一想,魏军抽调兵马去陈仓、汧县一带后在郿城就只剩下两万多人马,现在已经悉数派出,就算曹真真的藏有诡计,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要守住前营,任他曹真握有奇招,我军也毫不畏惧。”邓芝暗自寻思。
“等一下,奇招?若曹真真有奇诏,他会施展在何处呢?”邓芝忽然想道:“那就只有对我箕谷大营出手。”
“只是他会如何出手?再从前面分派一支军来攻?正面应战我军可丝毫不惧,最怕的是从我军背后偷袭。可是曹真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来袭我营寨?”
“慢着,昨日曹真方才抽调兵马前往陈仓等地,为何今夜就来攻我大营?兵力减少,不是应该坚守不出的吗?怎么反而来......莫非......”邓芝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下大惊。
他赶紧回到中军大帐招来巡值校尉问话:“今日营寨四周诸小道可有异常?”
箕谷附近亦有几条溪谷通向各方,自在此地下寨后邓芝就往这些谷道派有小股军士往来巡逻,以防敌军从这些小道突袭过来。
“一个时辰前有回报,诸道皆无异常。”校尉回道。
邓芝点了点头,说道:“绥阳小谷通往陈仓东南,位置极其重要,关乎大军生死,今夜要务必重视,增派人手值守巡察,严防敌军从此道来袭。”
绥阳小谷就是马尾河谷,因有水自斜谷分注绥阳溪,所以当地山民亦用此名唤之。
此谷山崖绝险,溪水纵横,极其难行,但从此道可通陈仓,所以邓芝他们一到箕谷屯守就派遣哨探前往此谷巡逻,以防魏军从陈仓来袭。
只是数十日下来未见魏军一兵一卒从此道过来,邓芝他们也就慢慢降低了警惕,对此道的巡察情况也从每日一问变成好几日才问一次。
要不是刚才邓芝隐隐想到了什么,他也只会让巡值校尉自行负责罢了。
“诺。”这校尉虽心有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只管听令行事。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待巡值校尉离去后,邓芝暗暗想道。
“梆、梆、梆......”
“敌袭、敌袭......”
正当邓芝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之时,西北角的警钟忽然被敲响,又有军士的呼喊声不断传来。
邓芝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跑出营帐往西北方看去,只见一大片火光突然出现在眼前,密密麻麻,似乎是上百支火把。
“禀报将军,大股魏军突然杀至北寨,众军猝不及防,寨门似有丢守之势。”这时,一名偏将冲到邓芝面前禀道。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