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看出了姜维的好奇和隐隐的一丝惧怕,心中无奈苦笑,他不过是仗着知道历史的先机罢了,可是这次好像用过头了,把姜维这样的聪明人给吓到了。
这可不好,得想个说法圆过去。
“哈哈,北伐前清已派人深入关陇打探虚实和闻名人物,伯约的生平事迹我早已晓得,令尊抵御羌人之乱为国捐躯、忠义无双,故我猜测伯约身为忠良之后定会心向汉室正统,我军可趁机拉回正道。
果然伯约真就反魏归汉,让杨某的猜测没有落空,不然杨某在丞相面前就要出丑咯。”杨清语气轻松地解释道。
姜维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想起自己毕竟曾为魏官,脸色不禁一红,举杯敬道:“原来如此,天幸维没有让丞相和君侯失望。君侯,请。”
“伯约,请。”杨清见糊弄过去,心里也是松了口气,高兴地还了一礼。
二人又聊了几句,关系渐渐熟络起来,得知姜维明日又要返回冀城转运粮草,杨清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姜维的本事主要在兵事上,如此将才留在后面督粮有些浪费。
他本欲想向诸葛亮建言留姜维军前听用,不过转念一想,诸葛亮这般用人自有用意,姜维乃是天水本地人,如今又成为丞相府的仓曹掾,由他负责转运陇右本地粮草确实是极为合适的,而且姜维毕竟归降大汉不久,现在让他到军中领兵也有些太快了。
“算了,姜维这等大才诸葛亮自有安排,不需要我操心。不过,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将他调到自己麾下,有此人相助,自己打起仗来就会更加轻松。”杨清暗暗想道。
番须口算是陇山诸道中最为重要的山口,昔日光武帝刘秀御驾亲征隗嚣时,隗嚣让麾下诸将分守瓦亭道、鸡头道、陇坻道,而他自己则亲自率大军把守番须口,可见此道口的重要。
三天前,廖化率领五千兵马绕小道顺利地赶到了番须口,这里只有张郃大军掉队的数百人马留守,汉军突袭之下轻松攻占了魏寨,魏军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虏,未曾走脱一人。
接着,廖化按照预定方略,一边派出数股斥候往瓦亭道等其余陇口打探消息,一边让军士在魏寨的基础上扩大营地、修筑工事,静待魏军的到来。
只是让廖化没想到的是魏军来得竟然如此迅速,他们才到两三天,就有数千魏军骑兵从西边杀了过来。
此刻望着营寨外面的魏军,廖化在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幸亏丞相神机妙算早早地让自己领兵赶了过来,不然再晚几日,这番须口就到不了己方手中了。
“此地竟然有大股蜀军把守,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杀过来的?”贺第看着前面严阵以待的汉军顿时大惊失色。
他本来以为来守陇口镇守粮道算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任务,没想到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出现了岔子,着实令人头疼。
“快,派人回去将此事禀报左将军。”贺第赶紧对副将吩咐道。
很快,一队骑兵又向街亭折了回去。一名校尉上前说道:“将军,我等现在该如何行事?是撤还是打?”
“撤?汝知道蜀军占了番须口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这校尉回话,贺第生气地吼道:“意味着我军粮道几乎已被蜀军截断,再过几日我两万大军就会陷入缺粮的地步,到那时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是,卑职明、明白......”见贺第如此愤怒,这校尉一时间被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贺第瞋目裂眦、面容狰狞,发狠地说道:“命众军准备,随我进攻。”
这时,回到前军的副将劝阻道:“将军不可,这谷口十分狭窄,前面又有蜀军当道下寨,两侧山峰上亦有蜀军弓弩手守着,我军冲杀过去极其不利,一旦强攻必定死伤惨重。
而且我看山上山下蜀军加起来不下四五千人,我军只有三千人马,又未带什么攻城器械,硬要攻打也只会是无用之功,非但不能攻下这番须口,还有可能把这三千精骑给搭进去。若是这样,我等又该如何向左将军交差啊?”
贺第听了这话渐渐冷静下来,心想:“是啊,大军连连损兵折将,五万大军现下已只剩两万余人,骑兵也只有六七千人了,所以自己手中这三千骑绝不能轻易折损,必须为大军保存元气。”
思量清楚后,贺第语气放缓地问道:“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不如先安营扎寨,静观其变,粮道断绝左将军也必定着急,只待左将军有了回复,我等再依令而行。”副将道:“末将已交待清楚,要信使日夜兼行回去禀报,他们受令回来最多不过一日,某想一天的时间我们还是等得起的。”
贺第点了点头:“嗯,汝说的不错,就这样办。传令众军,后撤三里,安营扎寨。”
“诺。”副将抱拳领命。
左山山腰处,廖化见魏军退走了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虽说他并不畏惧魏军进攻,但能少一场厮杀也是好的。随即招来副将李盛,让他安排人手前往街亭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诸葛亮。
番须口离街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