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郃拔出腰间宝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众军听令,进攻!”
一声令下,令旗挥动,早已将街亭北面、东面、南面围住的魏军扛着赶制的云梯向街亭蜂拥杀去。
听到街亭这里的喊杀声,南山脚下和王平营寨外面的魏军也随之发动了进攻,一场数万人的大战就此开启。
“杀.....,”
张郃围三厥一攻打街亭,杨清也不得不将兵力一分为三,他与古力扎、巴迪三人各领两千兵马抵挡魏军。
街亭城墙不高,魏军不用多造其他的攻城器械,仅凭云梯就能对汉军的城防施加极大的压力,因此汉军是不会让魏军的云梯轻易就搭上街亭城墙的。
“放箭!”
杨清一声令下,城头上弓弩齐发,一波箭雨顿时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将躲避不及的魏兵射倒在地。
汉军的弓弩手重点打击肩扛云梯的魏兵,目前为止就以他们的威胁最大,必须要对他们给予最大的杀伤。
“啊!”
扛在云梯最前面的魏兵胸口中箭,惨叫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肩头上的云梯也掉了下来。
后面的魏兵顿时吃力不住,撞在了梯子上,他知道此时不是叫疼的时候,就势从地上一滚,躲过了射来的两支利箭。他心中一喜,爬了起来,飞快地往后面跑去。
眼见这名魏兵就要跑到身后不远处的一队盾牌阵里面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喉咙前面出现了一个带血的箭头。
他艰难地转过头来,用力地抬头望去,似乎看见了对面城墙上有一名正在庆祝欢呼的汉军,他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发出声来,砰的一声,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魏兵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从后面又冲上来两名魏兵,捡起地上的云梯扛在肩头,向着街亭城墙又冲了上去。
这样的情形出现了一幕又一幕,魏军的弓弩手虽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汉军还射,但汉军居高临下,弓弩精良,射术又精,魏军的箭矢并无多少压制力。
不过魏军毕竟人多,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后部分云梯终究是搭上街亭的城头,更加惨烈的攻防战终于到来。
“擂木圆石,放!”眼见大批魏兵聚在城下准备攀爬云梯,周兴大声地下令攻击。
战事激烈,箭矢横飞,为了杨清安全着想,众人建议他回到城楼里去。杨清也没有故作坚持,现在还没到他亲自去玩命的时候,故而他将一线的指挥权交给了周兴。
一根根大木头、一块块大石头从城头上扔了下来,底下的魏兵被砸倒一片,传出阵阵哀嚎之声。
正在攀爬云梯的魏兵更是遭受了重点打击,不少魏兵被滚石砸得脑浆迸裂,直接摔下梯来,魏军的攻势为之一遏。
后阵中张郃虽为自己军士的伤亡感到担忧,但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人,知道攻城战就是如此残酷,一座城池的告破往往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慈不掌兵,只有狠得下心的人才能作为一军之主。
“鼓声不能小下来,继续给某擂鼓助威。”听到身后的鼓声似乎变得低了,张郃转头对一名裨将吼道。
这名裨将应了一声,赶紧扭转马头来到鼓阵前传达张郃的军令,很快精疲力尽的鼓手被换了下来,战鼓的声音也重新变得高亢起来。
激昂的鼓声保持着魏军较为强盛的士气,再加上这些魏兵都是精锐战士,没有军令他们是不敢轻易后撤的。
云梯越搭越多,攀爬的魏兵也愈来愈多,汉军虽然不断用弓弩、擂木、滚石阻挡魏兵上城,但终究不能将所有敌军挡住。
这时,一名魏军屯长身穿重甲、口咬钢刀敏捷地躲过头顶上汉军的箭矢,快速向上攀爬几步,一跃而上,跳上了城墙。
他刀法凶猛,趁面前的汉军尚未反应过来,刷刷两刀连斩二人,在城头站稳了脚跟。有他拦住反击的汉军,爬上城墙的魏兵变得越来越多,很快就聚集了十几人。
见有人先登上城,城下魏军一阵欢呼,士气大振。张郃也颇为激动,期盼那十数名先登勇士扩大战果,接应更多的将士跃上街亭城头。
周兴也发现有魏军上了城墙,赶紧抽调人马前去扑杀,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汉军终于将上城的魏兵全数斩杀,没有给敌军扩大优势的机会。
张郃见状虽道了声可惜,但他知道只要大军保持这个势头,后面就还会有再次登上城墙之人,于是继续催促众军努力上前。
眼见魏军仍是悍不畏死地登攀云梯,周兴心中有些着急了,怒喊道:“金汁灰瓶还没准备好吗?”
所谓金汁就是煮热的粪汁,乃是守城的一大杀器,将此物泼洒出去,不仅可以使敌人受到烫伤,还可以污染伤口让敌人难获救治,再加上令人作呕的臭味,足可对敌人施以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
如今这个时代用金汁守城的战法尚未出现,汉军能使自是杨清这个汲取了后世军事智慧之人捣鼓出来的结果,他本不想对同是华夏族人的魏军亮出这个有些伤天和的生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