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茂,那马颙现在情形如何?”杨清将周兴唤来问道。
周兴回道:“昨日给他包扎了伤口,已无大碍,现就关在大营内。”
“好,你附耳过来。某有一计,须如此如此......”
到了中午,杨清暂停攻城,收兵还营。被关在后营一顶军帐内的马颙听见外面的厮杀声没了,知道是汉军停止了攻城,正要设法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忽见两名士卒走了进来。
一名士卒说道:“马颙,我家将军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罢,和另一名军士将马颙从地上架了起来,也不给他松绑,将他押出帐外往前营走去。
马颙好不容易重见天日自是要好生看看汉军的军营,正左右打望之际,忽瞥见右前方有数人拥着一名文士走了过来。
两队人马错过之际,马颙听得为首的一名将校对那文士说道:“廖参军,丞相过虑了,这襄武城旦夕可破,何必再派援军过来?”
“哈哈,丞相也是有些不放心,且伪魏朝廷已派出援军......”
两队人马越走越远,马颙已听不见了,不过从这两人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诸葛亮又派了一支兵马过来增援杨清。至于原因嘛,似乎是朝廷已出动了援军,诸葛亮有些心急担忧。
马颙暗道一声苦也,虽然朝廷已派出援军是个好消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襄武城本就撑不了几日,这蜀军又来了兵马支援,游府君该如何是好?
他思虑良多、心急如焚,却不想已到了目的地,抬头看去似乎是蜀军的中军大帐,难道是杨清要见自己?
果然押他来的两个军士很快验证了他的猜想,只见为首的那名军士在帐外禀道:“启禀君侯,马颙已到。”
“请他进来。”
两名军士将马颙押了进来,只听杨清笑道:“还不快给马长史松绑。”士卒遵令给马颙解开了绳子。
“马长史受苦了,伤好些否?”
马颙不知杨清打的什么主意,冷声回道:“多谢杨将军关心,些许伤痛某受得住。”
“唉,两军厮杀本不是某的本意,只是你家太守一意孤行,才使士卒遭难、百姓受苦啊。”
杨清感叹了一句,马颙不为所动,只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杨清不以为意,又道:“马长史,这襄武城最多两日之内就会被我军攻破,你说是也不是?”
“这......”马颙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偏着头老实回道:“贵军器械精良、战力强大,我襄武确实抵挡不住。”
“长史是个诚实之人啊。”杨清道:“既如此,某也不瞒长史,诸葛丞相又遣来一支援军催我加快破城,下午我军怕是要全军压上猛攻了。
为了避免襄武百姓遭受更大的伤亡,某决定再给你家太守一个机会,只要他开城投降,某保证大军不动百姓分毫,且陇西众吏官职依旧。”
“将军仁义。”马颙也不得不赞叹道。
杨清道:“因此某希望马长史能入城劝说游府君归降,不知长史意下如何?”
马颙没有想到杨清竟然愿意放他回去,想着可以借此脱身心中不由一喜,然而转念想起当下局面和适才见到的那位廖参军,当即反应过来就是自己脱身回去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就此劝太守降汉方能保全城内吏民。
思索半晌后,马颙拱手答道:“贵军果真是仁义之师,在下佩服。为免两军再有损伤,颙愿效犬马之劳。”
“好。”杨清激动地离座下堂,握着马颙的双手道:“长史高义,杨某代两军将士谢过。只是有一点,还望长史谨记。”
“请将军吩咐。”
杨清道:“还请长史入城之后让游府君在半个时辰之内答复,那廖参军率援军远道而来本欲攻破城池取下大功,不愿就此纳降,只因杨某苦口婆心求他半日,这才允某试上一试。
所以长史务必要游府君半个时辰内就有所答复,不然时间一到,某不得不再行攻城。”
“原来如此。”马颙道:“将军放心,某定当在半个时辰内说服游府君。”
杨清大喜,笑道:“好。来人,送马长史出营。”
待马颙走后,周兴走进帐内,杨清与他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廖参军率援军前来,这都是杨清与周兴二人演的一场戏,好让马颙回城说服游楚投降。
马颙回到城内,见了游楚,道明原委,转达杨清之言劝其降汉。
“府君,汉军器械精良、训练有素,兵力虽少却战力强悍,且诸葛亮治政清明、国力日盛,麾下又有杨清等俊杰,说不定他们真能三兴汉室。
而且就算不能还于旧都、一统天下,某以为他们占据陇西之地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为我陇西百姓计,颙请府君率我陇西吏民反魏归汉。”马颙起身拱手一揖。
游楚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汝先起来吧。就算某不投降,这襄武城也守不住了。
汝见到的那个廖参军应该就是廖化,诸葛亮派他来支援杨清,一方面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