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魏军的突然袭击打了睡梦中的吴军一个措手不及,连日的围城战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看着漫山遍野的火光,听着响彻天际的杀声,吴军根本不知道魏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更何况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穿戴好甲胄时,荀禹已经领着军士杀到了他们的面前,袭击的突然性让吴军大营乱成了一团。
“何事如此喧哗?”睡梦中的孙权已经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至尊,大事不好了,魏贼援兵忽然从我军侧翼杀来,前营已乱作一团。”一名亲卫冲进营帐急切禀道。
“什么?”孙权吃了一惊,又道:“敌军有多少人?”
亲卫道:“小人不知。”
“禀至尊,据前营来报,来袭之敌不下数千人。”这时亲卫统领周泰进帐说道。
“还请至尊快快更衣,暂时后撤以避锋芒,魏贼自有朱将军和潘将军他们抵挡。”见孙权还坐在榻上,周泰焦急地喊道。孙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在亲卫的帮助下穿衣披甲。
“幼平,孤不能后撤,汝立刻召集中军,孤要亲自去迎敌。”将甲胄穿戴好,孙权的心也安定下来,他虽不擅军事,但此刻也知自己这位统帅决不能就此离去,不然全军会有溃败的可能。
周泰虽微感不妥,但他一向不会违逆孙权的命令,正当转身出去整齐兵马之时,又有亲卫飞跑进来禀道:“报,至尊,石阳城内的魏军也杀了出来,潘璋将军有些抵挡不住了。”
“什么?文聘也出来了?”
文聘出城杀来让原本还算镇定的孙权又变得慌乱起来,魏军援兵与守军同时出击定是文聘预谋已久的计策,不然那数千援兵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瞒过斥候耳目,如今突袭之下己方已然是抵挡不住,是战是退如何决策。
“至尊,前营大军已经溃败,潘将军正领着收拢的军士奋力抵挡,今夜我军已是无能为力,还请至尊速速撤离,待明日天明再做计较。”正当孙权有些束手无策之时,一脸血污的朱然闯进帐内说道。
听到麾下头号大将朱然都说撤退,孙权立马下了决心,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传令文珪率军断后,其余各营军士速速撤至船上避敌锋芒。”
“诺。”朱然领命之后赶紧出去下令布置撤退。
在魏军的突袭之下,此刻的吴军已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慌不择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惟有少数几个营队尚能勉强保持建制。
经过一番奔逃,孙权总算在周泰和朱然的护卫下撤至了汉水之畔,水面上停着数百只大大小小的战舰,正是那天下无双的东吴水军。
登上了帅船,众人这才有时间喘一喘气,孙权望着岸上乱作一团的士卒,转头对一旁的周泰说道:“幼平,军士们被惊了士气,挤在岸边杂乱无序,半天都上不了船,汝到岸上去整理一下。”
“是。”周泰抱拳道:“只是至尊,您这里?”
孙权摆了摆手:“上了船就是我东吴的天下,孤这里无碍,汝只管去吧。”
“诺。”周泰心想是这个道理,遂不再言。
“义封,还得再辛苦你上岸跑一趟,回去接应其他将士登船撤离,孤看撤到岸边的军士不足万人啊!”孙权叹气道。
这次吴军攻打江夏足足来了五万人,若是今夜一战损失过重,孙权和整个东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朱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领命之后连忙带着本部军士上了岸又往石阳城下赶去。
魏军虽然只有数千人马,但黑夜中兵分两路来袭,吴兵不知敌军人数,胆气先自丧了,后来又传闻主公孙权早已撤离,更是兵无战心,各自往江边逃散。
朱然好不容易收拢了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时,忽然听闻大将潘璋失陷在前面,当即领着聚集的千余兵马往前救援。
却说潘璋乃是前营大将,当魏军袭来之时他正在营帐中酣睡,等他顶盔掼甲冲出营帐准备召集部众之时,前军营寨已被魏军攻破。
他别无他法,只得集结起周遭的数百人前去御敌,然而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气势如虹的魏军相抗。
潘璋见事不可为,只好且战且退,准备退往后寨联结大队整兵再战。
谁知那文聘咬得甚紧,似乎是瞧见领着数百人的潘璋是个大人物,亲自领着大队前来围杀。这一接战,潘璋无法撤退,只得奋力抵抗与文聘拼杀。
“众将士,随某前去救出潘将军。”朱然听闻潘璋危急,举起长枪大喝一声。
此时跟随他奋力杀敌的军士皆是朱然的亲兵部曲,见将主不惜性命置生死于度外,众军士战意飙升皆愿效死,齐声高呼:“杀、杀、杀!”
“贼将,吃某一刀。”混战聘瞧见连杀数人的潘璋,拍马取刀直上。
潘璋刚将一名魏兵斩于马下,忽听背后呼呼作响,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弯腰低头,堪堪躲过文聘的致命一击。
他心知有劲敌逼近,避过杀招之后驱马向前跑开数步之后,这才有余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