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主位统辖区域内人声鼎沸,人人都在谈论暴徒风车已被擒下、送往正法竹林公审一事。
风车臭名昭著,这一片地方有些人不知道白衣借命宗主悦叛道,但无人不知数十年前欺师灭祖的叛徒风车。
风车被擒,居民们比自己出门捡到金子还喜上眉梢。人人摩拳擦掌,准备明日去正法竹林欣赏行刑现场,以抒心中恶气。
南方主位府邸。
守门徒引着金元瑶、绝傲雪和慕桃入了大堂。
遮行云一脚踏进来愣了一下。金元瑶翘着二郎腿抖啊抖,一口热茶一口糕点好不快活。
显然成竹在胸,全然瞧不出几天之前那色厉内荏的死鸭子嘴硬模样。
“红梅傲雪辅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就想要你在明天的正法竹林中替风车脱罪。”
别说遮行云,慕桃先瞠目结舌倏地扭头看向金元瑶,喜忧参半。喜的是也许风车真的有救,忧的是这么一来便是正式宣告和遮行云对着干。
“慕桃,你也在这儿呀。”遮行云眸光瞥过她,语气不明。
“嗯。”慕桃硬着头皮道。
金元瑶的话令遮行云哑然失笑,“好大的口气,风车罪犯通奸、偷盗功法、弑师、杀星公子、同室操戈,这五条随便哪一个拎出来可都是死罪。规章制度摆在这儿,即便是你小舅舅亲自找我都没用。”
上下打量几眼,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让金元瑶如此异想天开。
“南方主位瞎说什么呢,我很健康,没有口气。”金元瑶起身,直视遮行云,拧眉道,“有悦叛道什么事儿,为什么要提他。我要你替风车脱罪,是因为风车是无辜的,那些事情并非他所做。”
遮行云眸子一眯,“金元瑶,我没心思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若你是存心来胡搅蛮缠的,就快滚。看在你小舅舅的面上,我不伤你性命。”
“呦呵,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金元瑶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的话令遮行云浑身竖起戒备。笑意盈盈道,“莫非做这些事儿的其实是你,你才害怕我师兄脱罪。”
“满口疯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害怕任何事。”遮行云甩袖而立。
“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听我讲几句话。遮行云你该不会怕吧”
“哼,讲吧”
“正法竹林将会审判师兄风车犯的五道罪,通奸、偷盗功法、弑师、杀星公子、同室操戈。但若是师兄无罪,你们是不是应该放他出来。”金元瑶条理清晰,“首先,通奸之罪是莫须有的罪名。现任东方主主就是当年的前方南方主位小妾慕桃。我问你慕桃,你跟风车有私情吗”
“绝对没有”十指扣紧椅子,骨节泛白而不自知,慕桃咬破舌尖起了心誓,“慕桃与风车发乎情止乎礼,嫁给前任南方主位后,我们就断得一干二净。我甚至曾因他无情而怨怼过他。”
心誓。若有违心,天地共诛
“至于偷盗功法,那更是欲加之罪。因为功法是我偷的。”慕桃说,“前任南方主位多疑,他迟早会下手对付我。我为求自保,偷盗功法。但功法太难,远非我可以练的,我就把它送给风车。”
遮行云敛着眉,代表心誓的阵法一直泛着紫光,证明她所言非虚。
他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弑师、杀星公子、同室操戈,哪一个风车能逃得了干系。”
“那不叫弑师,是误杀。前任南方主位轻看了风车、高估了自己,才会不小心死在风车手上。而且当时是在斗场上吧,斗场规矩,凡进入者生死自负。风车不算犯罪。”金元瑶梗着脖子义正言辞道,即使她明白自己确实在强词夺理。
已经预想到遮行云面带讽刺的浅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遮行云点点头,反而在配合,“师父为堵悠悠众口选择在斗场与风车打斗,没想到不敌徒弟,反送了性命。师父确实不算冤死,是他该死。”
遮行云从一开始的不耐烦、不满到现在的饶有兴趣等她说,“前面就算你对,风车无责任。那么星公子、同室操戈,你又打算怎么说”
愣了一下,金元瑶没想到他意外地好说话。但是不好意思,她依旧要朝他脸上打,“师兄当然同样没责任,因为杀星公子的人是你,同室操戈灭了十七名同门弟子的也是你,遮行云。”
遮行云眼皮微敛,“荒谬,天下谁人不知道遮行云是星公子的狗,狗怎么会咬主人呢。你要编,也编个像一点儿的。”
“狗最是护短,如果星公子让这狗成了丧家犬,你说狗会不会回头咬得他头破血流。”
遮行云倏地抬头,神色未变,一双冷静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亮光。
“星公子死前三天,有一对父女丧命在他手中。那时的星公子想不到,这对毫不起眼的父女会成为他的催命符。数十年前,这对父女和风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