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齐祖回来,“找遍了整座城,没发现咒法、术法运行的痕迹。”
金元瑶拿着布凑到他跟前,简单说了布料的事儿。“这些布料都是从哪儿来的”
齐祖先是一愣,然后手指在身侧按紧,“西方主位统辖区域最大的染坊就是齐家染坊,地处城郊以南。染坊的事儿平日是苏夫人在管理,我知晓不多。”
“嗯你家的”金元瑶先是惊讶,又问道,“苏夫人是谁”
话音刚落,她就想起耳瑞听见齐祖过去那天的事儿,还听见轻不可闻的沙子流动声。齐祖那嫡母就是苏夫人
“我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出身星家族系。她不愿意我唤她母亲,这么些年以苏夫人称呼。”
三人到了齐家染坊,借着齐祖的身份,并没遭到多少阻拦。
绝傲雪去宽阔的染布坊走了一圈,层峦叠嶂挂在空地上的无数缕布条上全是类似的图案。
这图案太过密集,已经凑成一个小型的术法了。
金元瑶一进来及感觉眼前蒙了一层黑纱,看东西不真切。
一旁的齐祖心沉到地底。
齐祖询问布料图案,掌事想了想,面带苦色摇摇头,“这图案自齐家染坊开起来便有了,因着居民喜欢,一直沿用至今。繁华公子这一问,确实把小人问住了。”
掌事又道,“繁华公子,或许你可以问一问苏夫人。苏夫人是齐家染坊的创始人,也许能给出最初画图案的手艺人线索。”
“嗯,多谢。”齐祖躬身行礼。
绝傲雪搀着金元瑶在齐家染坊外坐了好久。透气儿,在加上运转术法抵御,已无大碍。眼睛在白日里又恢复清明。
齐祖脸黑得跟一块石头似的,苏夫人很有可能牵连其中。虽然与苏夫人感情不深,但他绝不愿意相信她是造成全城夜半瞎子的罪魁祸首。
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金元瑶那张笑嘻嘻的脸。
她说,“掌事怎么叫你繁华公子,你不是叫齐祖吗繁华,跟个小姑娘的名字一样。”
齐祖知道她是有意岔开话题,心中一暖。
他个性古板,不喜欢说话,经常一棍子闷不出个屁儿来。这种无聊的话搁在往常,还不如清风拂过耳畔来得让他心湖起涟漪,更别说回应。
今日却答了话。
“我名齐祖,字繁华,取意繁花似锦、荣华昌盛。齐家染坊里的人大多是齐宗退下去的人,他们习惯叫我小名。”
说到这儿,齐祖顿了一下,决定为自己正个名,“繁华,海清河晏、天下靖平,那才叫繁华,怎么会像小姑娘的名字。我弟弟的字那才叫秀气。”
金元瑶笑他在垂死挣扎,顺着话头道,“比繁华还秀气的名字,不是玲珑就是锦绣,你弟弟该不会叫、锦绣吧。”
握草,不会那么巧吧。
随母姓,姓苏,取字锦绣,苏锦绣。高高在上的西方主位苏锦绣是齐祖那不成器、度量狭小的弟弟齐镜
这不可能吧。
绝傲雪也十分诧异,细长深邃的眸子亮了一瞬间。
齐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点点头,“你猜得真准,我弟弟齐镜,字锦绣。但繁华锦绣一听就有渊源,算不得难猜。”
“齐祖,你对西方主位苏锦绣了解多少”金元瑶犹豫了一下,问道。
“很少,少到几乎没有。西方主位苏锦绣乃神龙见首不见之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齐宗之主,怎么会见到这种这种大人物。”齐祖说到这儿就皱起眉头,齐镜将人家徒弟炼成鼎炉,狠狠地得罪了一把苏锦绣。
他千辛万苦带灵石回去,照对方说得做了赔偿,以为这事儿能到此为止。没想到对方改主意了,让他娶那徒弟。
这简直是荒谬
“你怎么突然问我西方主位的事儿”根据金元瑶的反应,齐祖不难联想到她心思是什么,但这不可能。否认得干脆利落,“但凡齐镜有苏锦绣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会这般没担当、窝囊行事儿。苏锦绣和齐镜只是名字相似而已,你想太多了。”
齐祖见金元瑶还在深思,又说,“苏锦绣高高在上、我连他的眼都入不了,齐镜却一直对我继位齐宗宗主一事心有不甘。两人有云泥之别。这不可能。”
“你有所不知,齐镜胆大包天将苏锦绣徒弟炼成鼎炉增进修为,我出入尽欢场便是为偿罪而来。这两人如今是血海深仇,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说的也是。”金元瑶不愿多说,把话题停在这儿。
不,苏锦绣那别扭的性格,一个人用两个身份折磨你,他最爱干了。
金元瑶歇息够了,扶着双膝站起来,“走,去齐府,拜访苏夫人。”
有齐祖带路,三人很快到了齐府。
浑然不知三人前脚离开齐家染坊,布图案的消息后脚就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