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喜欢临川皇月,奈何主人欢喜得紧。那个瞎子几乎毁了半个城,主人却无动于衷。照她看,瞎子就算是毁了剩下半个,主人也只会跟后面拍手叫好。
噘着嘴拿上觅丹华令牌组织剩下的花生人重建城。
临川皇月身上全是伤,几乎找不到一块能看的皮,背后脚踝等难以防护到的地方,隔着细细一层皮,骨头顶出来。
药相师当机立断,带临川皇月回见芳菲治疗。
觅丹华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你不是发誓除非时间倒流,否则不再出花生城一步吗”药相师存心调侃。
觅丹华老脸一红,但他脸皮很厚。蛮不在乎道,“我的话能信吗分开这么些年,看来你真的把我全抛到脑后。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没,只是我高估了你的脸皮。”
“脸皮就是用来扔到地上踩的,不要这么较真啦。眼下治疗皇月要紧。”
药相师专长在药理,丹药炼制觅丹华是个中翘楚。
不到半天的功夫,见芳菲拔地而起一座药炉。
无数珍贵药材不要钱一样往里扔,觅丹华运转灵力掌控火候,让药材发挥到最佳状态。
金元瑶和夏老头子回到见芳菲时,临川皇月在里面已经咕嘟了好长时间。
吸溜儿一下口水,想吃肉了。
觅丹华狠狠瞪了一眼,金元瑶偃旗息鼓,忙眼观鼻鼻观心。要不是药相师检查完跳下来,金元瑶一准得让觅丹华说好久。
“皇月怎么样”觅丹华蹭地起身凑过去。
“身体上的伤已经无碍,但是眼睛、嘴巴、耳朵方面,我用尽了所有方法,毫无进展。”药相师取下挂在树杈上的布巾,一根根擦净手指上的绿色药汁。布巾后的金元瑶突然觉得目光全集中在她这儿。
盯得她毛毛的。
她这最后一根稻草的待遇有点儿差,还被恐吓。
夏老头子毫不犹豫撩起衣摆跪下磕头,“求姑娘救我家少殿主,夏老头子什么都愿意做。”
临川皇月疗伤的这两天,觅丹华想了很多。仅培元丹之恩,就足以让他无以为报,更何况皇月是他的好兄弟。
绢上书还在睡,金元瑶通知了别晓儒,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是否本人一见便知。
就假设他是如霄吧。当年失去这两个朋友,他一蹶不振拒绝进攻辅助塔。现在失去的人全部回归,黑沼不度所有人都不怪他,他的自我惩罚如今是挡在众人前行之路的路障。
“金元瑶。”觅丹华突然出声,吓了金元瑶一跳。
“嗯嗯”
“从今往后,觅丹华奉你为主,我会跟随你进攻辅助塔。”
金元瑶一脸懵逼,“嗯你不是早就同意了吗难不成你之前在唬我”一秒黑脸,觅丹华忙自证清白,“不是,我的意思是,心甘情愿追随。”
“觅丹华心甘情愿追随金元瑶。”想了想,觅丹华重复道。
见芳菲静极了,只余牡丹花因风落下,偶尔煮着临川皇月的汤跟着咕嘟两声。
金元瑶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改变心态。
觅丹华只当金元瑶不信,运功取了一滴心头血抹在缎带上。执起缎带,“这是觅丹华宣誓效忠的证明。”
“那你入门比我晚,按照辈分,你该称呼我一声师兄。”药相师笑道。
觅丹华一愣,有点儿茫然,“嗯,什么师兄”扯了扯嘴角,道,“你又在趁机占我便宜,对不对。我们五个结拜之时,只有君日和皇月有明确的兄、弟之分,其它人争执好久也没出个结果。”
“你真是心黑,要不是我反应快,就一脚踩进你的陷阱了。”
药相师执起缎带另一边,薄唇含笑,缎带上一滴血逐渐滚烫发亮,竟然与药相师共鸣。
觅丹华脸色难看,脖子发硬转向金元瑶,“他、什么时候拜入流金剑宗门下”又仿佛见了鬼一样看药相师,“你居然也有一天会弯折膝盖另拜他门,你不是心中自始至终只有晴凉不垢一个师尊吗啊,想起来了,金远西就是晴凉不垢,你也不算背叛师门。”
“也就比你早个十来天吧。”药相师道,“师弟,今后多多指教了。”
觅丹华揽住金元瑶肩膀,低声下气商量,“把我逐出宗门吧,或者我委屈点儿,当你个人奴仆。你要是好意思使唤呢,我当然绝无二话,为你端茶递水捏肩捶腿。”
话和你的脸色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呢。
金元瑶干笑两声推开觅丹华,扶起夏老头子,“我会尽最大努力治疗临川皇月,这是我作为朋友的义务,不是受谁所求、更不是条件交换。”
夏老头子愣了愣,低下头,“惭愧。”
觅丹华欣喜不已,一跃跳上三尺高的药炉。临川皇月微侧头,下意识竖起全身剑气,但对方很有可能是好友们,又不动声色强压下剑气。
咕嘟的药汁之下是全数戒备。
觅丹华翻开临川皇月的手掌,逐字写下话,到最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