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打偏剑意。
但无尽剑意又紧随其后。
“金、元瑶”
“你恢复意识了太好了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金元瑶余光扫过段绝,愣怔不已。段绝早已失去意识,口中不断喃喃,重复着最初且唯一的存在金元瑶。
“药相师,我替你摆平黑沼不度围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你听我一言。”
药相师剑尖即将捅个对穿,金元瑶一句话让剑尖停在胸口前一寸,“药相师,我可以治你的腿。”
“荒谬你知道这腿因何而废、废到什么程度、废了多少年吗,还敢大言不惭得要治我。”对于这双腿,药相师经历了无数次的燃起希望到再次覆灭。金元瑶的话,除了加催战意别无他用。
“我知道骰针,骰针打入你的双腿与血脉同生相连。临川遥星出嫁时,欺霜傲雪所打。”金元瑶连珠炮一样说,本应破体而出的剑意偏离散开将见芳菲搅地越发不堪入目。
几丝剑气撞到金元瑶脸颊上,隔着一层碰出牡丹花印迹。
药相师笑意敛去,眉间积了一层厚厚冰霜,“继续。”
手悄悄摸上鼓跳的心脏,性命保住了。金元瑶道,“人的功体犹如一个桶,承载多少就看个人、随机缘。射入你膝盖的两根骰针将桶底开出了一条缝。那么无论你怎么修炼,修为都会漏光。我说的对不对呢。”
修为消耗速度总是远远超出修为积累。骰针插身上几十年,早应功体尽泄而亡。但药相师只是原地踏步。
好可怕的人,几十年修为不得寸进,仍旧碾压金元瑶。
药相师唇角勾起,静静听着。
“骰针极其精妙,与膝盖血肉功体相连,强拔只会骰毁人亡。骰针出自月明惊西炼器师水秀山明之手,四宗会议上被赠予红梅傲雪,几经周转到了欺霜傲雪手里。如有治法,知晓着一定是水秀山明。但据我所知,水秀山明失踪数十年,无数人寻觅却不得其踪。你要我如何信你。”
“我曾翻阅众典籍,推演出建立反阵引导骰针破体而出可以一试。但此阵极险,需质铁惊鸿为阵眼,纯质阳体做媒介,六爻阵行左、破军术走右。方能相辅相成。”
书中写了女主在意识境继承的天枢卷中找到古籍,以此治好药相师的腿。若古籍能跟药相师的思路全撞,那只有一种可能,连古籍都是药相师写的。
这位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内心惊叹,面上不显,金元瑶道,“我可以。”
“质铁惊鸿一直归四大宗所有,你从何处得到。”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口吻。哈哈,药相师果然知人所不知。没错,导致流金剑宗亡宗的质铁惊鸿被水秀山明分割炼化成利器别惊与鸿篇。”
事后的推敲对他来说并不难,但药相师仍为水秀山明在流金剑宗藏了这么多年而倍感震惊。药相师上半身倾起,扶着椅背的十指骨节分明,“六爻阵是月明惊西第一宫宫主晴凉不垢的不传绝学,连身为徒儿的我都不曾学过。你真的会吗”
“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不用表现的太过震惊,因为你的师尊晴凉不垢好像是我爹。”金元瑶掌心六爻阵行左,破军术走右,“顺带一提,我四叔不断在改进破军术,威力比你认知的还要再拔高几个档次。不用问,我好心替你解惑,四叔名唤青枫落,正是年少成名创出破军术的那个青枫落。”
“唯一的变数是纯质阳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得努力一下。”金元瑶一阵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完,浑然不觉药相师、凌风、夏老头子惊讶到目瞪口呆。
握草,谁能想到这几个只有在传说中听过的名字居然隐匿在小小的流金剑宗之中。晴凉不垢、水秀山明、青枫落,这几个拎起名号都能让人抖一抖的传说竟然真的存在,还离他们那么近。
药相师最先回神,笑道,“酆都将军林锐炀是罕见的纯质阳体。可惜流金剑宗灭了,要找他会很难。”
这次换金元瑶愣了,“你认识我师兄”
“认识金元瑶,你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走夜路时要小心别碰到酆都将军,如果不幸碰到了那也得千万避开他背后的花间判官。”
睡前小故事讲过的将军起鞭扫前路,判官抱香走酆都,宫灯帏间,上告人间不平事,下酒遥敬阎王殿。
那时候林锐炀不满众人夸赞韩逐离比他有才,天天作诗给人魔音穿耳。短手短脚、修为又差的金元瑶跑不过别人,每次都被揪到膝头受荼毒。还做了长达三年的噩梦来着。
药相师多了几分纯良,抿唇一笑,“我进黑沼不度前,曾用名号花间判官,是你林锐炀师兄的拜把子兄弟。”
金元瑶“”
“林锐炀一定很疼爱你,否则不会将我一分心头血细细碎碎揉进去。看起来你没少被揪脸蛋。”药相师指了指金元瑶右脸上一闪即逝的牡丹花印迹,“药相师出手不可能打偏,是药相师与心头血互斥排开剑意。”
“我动了杀心,但林锐炀救了你。”轮到金元瑶目瞪口呆,药相师笑道,“现在,继续说纯质阳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