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调一些,当日也多亏了有你,不然我们家能出一个贵妃娘娘吗我们从来都是银货两讫,”大夫人一面说一面将两根明晃晃的葱条金递过去,“我可从未亏待你,但你做起来药膏也太慢了点儿。”
“哎呦夫人,路遥知马力,”那老郎中模样的人收取了黄金,摸一摸山羊胡,“我也守口如瓶之人,但夫人您哪里知道这些药可不是中京来的,还要不远千里从西域弄过来呢,哪里能一蹴而就嘛。”
“就这么多了你可没糊弄我吧”大夫人拧开一个宝蓝色珐琅彩的盒子,凝目看着里头桃胶一般半透明的膏体,这盒子才一打开,屋子就成了百草园,沁出了一种别样的甜腻,那种好闻的气息流窜的到处都是,让人心旷神怡后,会产生一种意乱情迷之感觉。
大夫人贪婪的吸了一口,竟面红耳赤,这才将盒子推开,“罢了,东西也略算个好东西,只你这边也快一些,今日没其余的事了,退下吧。”
“夫人放心好了,这边一得,就通知您。”那老郎中行礼后抱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
等老郎中离开,大夫人再一次将盒子拧开,她嗅了嗅,顿时只感觉似有千百只的蚂蚁在心脏上行动一般,舒舒服服,让人不可思议。
陈锦瞳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笑嘻嘻的老郎中,她倒是诧异,只因侯府内本就豢养有自己的郎中,是什么病让大夫人舍本逐末找了外面的大夫进来呢,那老郎中得意洋洋往前走。
“慢着,你什么人啊,你在我府上东游西逛的”陈锦瞳先声夺人,指了指那老郎中的,老郎中急忙回头,发觉是陈锦瞳,涎着脸过去行礼。
陈锦瞳是帝京出了名的鬼见怕。
“是陈大人,大人回来了”
“我就没出去,你什么人啊”陈锦瞳倨傲的抬起下巴,审慎的视线研判的落在那张苍老的脸上,所谓相由心生,根据陈锦瞳对此人的观察,发觉这是个小人得志、唯利是图之人。
“大夫人身体不适,邀小人给看看,仅此而已啊,小人是东直门外的赛扁鹊。”那人点头哈腰。
大夫人向来神神叨叨,所以陈锦瞳也没感觉异常,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将那人驱逐出境,此人转身一走,陈锦瞳忽而嗅到了一股宁静致远的香味,说那香味是花香也无不可,但却甜腻腻的,有点别样的诡异。
“你闻到了吗”陈锦瞳的嗅觉灵敏的很,细微的东西都可捕捉到,更不要说这等霸道的香味了。
四喜儿狠狠的抽了抽鼻孔,连连点头。
主仆二人都记住了这缥缈的香味,但那婆娑的香味挥发的也很快,等那老郎中离开,香味也消失殆尽,主仆二人面面相觑,都发觉是对方脸上蕴出了一股淡淡的红潮。
两人还在胡思乱想呢,忽而看到了大夫人的丫头牵了高头大马出门,马车轧轧,路过陈锦瞳的瞬间,陈锦瞳例行公事过去行礼,实际上不过是为嗅一嗅那奇怪香味罢了。
既然那大夫身上有这等靡丽的香味,而那大夫又声明了是给大夫人“瞧病”,那么没道理大夫人身上没气味,“夫人这是到哪里去呢”陈锦瞳抬眸,看着纱帘后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夫人。
“入宫。”丢给陈锦瞳的是俩硬邦邦的字儿。
陈锦瞳不予理会,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那一股浓郁的香味源源不断的散发了出来,简直犹如一坛分寸了十二年的女儿红忽然打开了一般,陈锦瞳惊诧,世界上竟有这等奇异而缥缈的香味。
在那足让一切人神魂颠倒的香味里,大夫人扬长而去,陈锦瞳凝立在庭院门口,慵懒的日色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柔和好像人畜无害的精灵。
忽而四喜儿从外面狂奔了进来,攥着拳头。
“大人快到后院,有收获了,快”前院的眼线遍地都是,因此陈锦瞳和自己的侍女侍卫等都小心翼翼。
两人到后院,四喜儿慌忙将拳头打开,陈锦瞳一看,发觉四喜儿拳头内竟是一面锦帕,那锦帕上有源源不断的气味儿散发出来,而气味和之前大夫人身上的、老郎中身上的如出一辙。
陈锦瞳让四喜儿准备了瓷瓶,她将锦帕丢在了瓷瓶内,用木塞封闭好,这才和四喜儿去找东方玄泽了。
东方玄泽刚刚忙碌完毕,静坐在小书房内休息呢,被陈锦瞳一打扰,好容易凝聚的心神已涣散,陈锦瞳笑吟吟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她盯着书架上乱七八糟的典籍看,“王爷最近在研究什么呢”
“研究如何让女孩心花怒放。”东方玄泽身体一撞,陈锦瞳平躺在了榻榻米上,东方玄泽的手已打开撑在了陈锦瞳头两边,那深邃的桃花眼好像一泓秋水一般潋滟多情,她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她自己,那是一个缩小版的倒影。
而东方玄泽呢,嘴唇已喷出温热的气息,那气息落在陈锦瞳的脖颈上,陈锦瞳不由自主的“哎呦”了一声,“你呵我痒痒做什么”
“谁呵你痒痒”东方玄泽一笑,“本王在勾引你。”
陈锦瞳被东方玄泽的直率弄得措手不及,准备推开东方玄泽,结果手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