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看铁石心肠的皇上对谁动过情感,但此刻,他忽而看到了皇上的焦虑与担心,忧愁和无奈,听成万凌建议,天子道“还去什么医馆不医馆此刻就送到皇宫去,让朕的太医好好儿地给她看看。”
“这”其实,连成万凌都看出了问题的症结,他虽然来得比较晚,但他刚刚和那一群人打斗,发觉那群人武功高强,断无可能皇上毫发未损,就这女孩和皇上两人合力也没可能重击对方,然而他们似乎还打了个平手。
“皇上,此女不是我朝廷人啊,如若带到宫里去,这”成万凌欲言又止。
但今上乃刚愎自用之人,固执己见道“他保护了朕,朕此刻就要救她,你算是什么东西,朕的事也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小心朕要了你的狗头。”所谓伴君如伴虎,成万凌唯恐一句话说不好葬送了自己,只能赔小心。
皇上亲自抱了那受伤的奄奄一息的女孩起身,将之放在了马车内,就在此刻,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拿掉了女孩的面具,接着就是一声骇异的惊叫,“这、这怎么可能”
究竟皇上看到了什么
白落落无数次想要靠近,但无数次都被陈锦瞳抓住了手等皇上的龙驹凤辇离开后,白落落和陈锦瞳面面相觑。
“那是个西域的女孩。”白落落来到刚刚打斗的地方,陈锦瞳却不予置评,她东张西望,看一看巷子口,看一看左近,她将每条路都看了,期间并没有回答白落落任何一个字。
全面观察完毕,陈锦瞳这才道“皇上是钓饵,这一切都是安排。”
其实,连白落落也看出问题不对劲,首先,那漂亮的女孩儿为何要到这荒僻的巷子里来,其次,那些黑衣人显然是老早就做好了攻击和偷袭的准备,再次,那女孩儿武功不怎么好,但却可以和黑衣人完美地周旋。
三个论点无疑在证明一个论据,此刻,白落落的看法和陈锦瞳倒是殊途同归,“那皇上岂非是危险了,你的意思,那臭丫头是美人计了”
“不然,你以为”陈锦瞳是老狐狸,早看出猫儿腻了,但却不知那臭丫头更进一步的目的,“不但是美人计,还加了苦肉计,两个计二合一。”陈锦瞳嗤笑了一声,白落落微微点点头,一时半会又不知究竟说什么好。
“好啦,我们还是去看花灯吧,在这里打闷葫芦”白落落上前拉住了陈锦瞳的手,虽然从小巷子里出来了,但陈锦瞳却心猿意马,她依旧在思考这连环计背后的秘密。
能这么天衣无缝去安排一切的人,想必对皇上的作息已一清二楚,对皇上的行动也了如指掌,不是吗
玩儿到了后半夜,陈锦瞳有点困乏了,白落落倒是方兴未艾,但见陈锦瞳打哈欠,道“回去吧,你说着了,没什么好看的左边也是灯笼,那右边也是灯笼,万头攒动的,汗津津的臭味。”
陈锦瞳看白落落这是在打退堂鼓,巴不得撒丫子早点儿回去休息呢。刚到侯府,陈锦瞳就看到一群提着朴刀握着灯笼的家奴,那些人就好像剪纸一般站在府门,很有守株待兔大兴问罪之师的模样。
陈锦瞳懒得理会,尽管十有知道他们准备对自己发难,至于大夫人,她已越众而出,背后的嬷嬷攥着竹竿,竹竿之下是个缥缈的红灯笼,她这么一走,那一片光晕就笼罩在了她的面前。
光斑在大夫人那冷漠的脸上跳跃、流淌,她面色铁青,犹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陈锦瞳看大夫人这模样,急忙后退。
背后四喜儿已迎了过来,府内,九星也走了出来,陈锦瞳看九星握着一把刀,唯恐起冲突,忙讪笑道“烧香烧出火来了,这怎么说啊娘亲这是几个意思”陈锦瞳用调侃的语调来软化这一刻的诡异感。
大夫人已凑近她,厉声质问道“我女儿呢”
“陈玉莹”陈锦瞳哪里知道她那活宝到哪里去了,对大夫人突如其来的问题也感觉诧异,搔搔头皮道“我哪里知道你女儿到哪里去了真是岂有此理的问题。”
“自龙虎山回来后,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日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昨日和今日花灯会,我想让她出去走走看看,但我一到屋子,就不见了她的人,定是你将她藏起来了,陈锦瞳你和她过去不去,我也不会轻纵你。”
总体来说,大夫人对陈玉莹还是很关怀。自陈荣安死了后,她将对陈荣安那绵延不绝的思念和关切都一股脑儿加在了陈玉莹的身上,但今日她却忽然发现陈玉莹不见了,就那样凭空的,奇异的消失了。
自然,矛头指向了陈锦瞳,毕竟她们两人是明争暗斗的对头啊。
“快说啊”大夫人跺跺脚,厉声质问。
“你女儿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今日一天都和白落落在外面玩儿,夫人可以随便去打听,切勿栽赃啊,现下我困了,拜托您可不要无理取闹。”一句话前半句说得柔情似水,但后半句却冷漠极了,任何人都看得出陈锦瞳的意思,一旦大夫人还要闹,那大夫人可能就要吃亏了。
“陈锦瞳,你何苦和她一般见识,交出来啊”大夫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吼了,同时,她那无礼的禄山之爪已抓住了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