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王爷气儿消了不少,但拳头却还握着。
陈锦瞳旁敲侧击将白落落的动向透露给牧王爷,不外乎是让牧王爷略微约束一下她,尽管陈锦瞳也认为白落落和凤哥儿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但却不怎么看好这一段感情,且凤哥儿总给人一种缥缈而神秘的错觉,谁知道凤哥儿是什么路数
是的,陈锦瞳鲜少主动到他这里来。
东方玄泽的声音有点幽怨。
“找死”东方玄泽嗤笑,他也知陈锦瞳有口无心,打嘴仗告一段落,东方玄泽再次盯着陈锦瞳,“你这是有难才到龙门前了陈大人鲜少主动到本王这里来呢。”
“简单啊,”陈锦瞳躲避了一下那眼,笑嘻嘻道“你找几个相貌堂堂之人给我,我就开心了。”
“你说,你要本王如何哄一哄你”东方玄泽纳罕,摸一摸剔羽一般的长睫,盯着对面的陈锦瞳,在他那温和而浓烈的眼神之下,陈锦瞳心花怒放,“送你金银珠宝,可惜你视钱财如粪土,给你名誉权威你又不喜欢,你要本王如何讨你欢心”
鱼儿在水面唼喋,好像雨点,形成圈圈圆圆的涟漪与波点,陈锦瞳抱着手臂,“知道我不开心也不哄哄我。”
陈锦瞳看东方玄泽握着白玉盘在喂鱼,一把从他手中抢夺过来,倾了一下白玉盘,里头的鱼食全部都荡在了水面上,看陈锦瞳这么豪横,东方玄泽有点不豫,“做什么呢你看起来不开心。”
因了这个,此事却不得不管上一管了,有这心思作祟,陈锦瞳拨转马头朝东方玄泽王府去了,东方玄泽倒是有闲情逸致,他老人家正在看睡莲呢,已是月之间,水面上荡漾着一团一团田田之莲,娇艳的阳光之下,莲花一个个鲜艳欲滴。
劝了两句白落落,陈锦瞳离开了,白落落黯然神伤,但也知陈锦瞳出发点是为自己好,强打起来精神依旧送了陈锦瞳出王府,陈锦瞳却不着急回去,她向来将白落落看作姐妹。
陈锦瞳完全不清楚。
魅惑的气质和善的脾性惊为天人的演技蛊惑人心的外表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陈锦瞳不清楚,是凤哥儿的什么东西吸引了白落落。
凤哥儿的出现好像某人精心策划、安排出来的但在没有证据之前,陈锦瞳也不好盖棺论定,她只能起身道“不要着急,文火煮红豆慢慢儿来。”陈锦瞳支持自由恋爱,但却不支持盲目恋爱。
“哎,落落,我不是不支持你,就怕你所遇非良人。”陈锦瞳对凤哥儿没有成见,没有偏见,但陈锦瞳只感觉奇怪。
“他、”白落落迟疑了片刻,嘟囔道“大概也不需要十分去了解吧,他是个唱戏的,仅此而已。”
说真的,爱一个人不都是如此当爱情降临的时候,毫无道理可说,陈锦瞳知自己三言两语没可能说服白落落,转而从另一个角度去破冰,“那么我问你,你了解他吗”
“这”换陈锦瞳理屈词穷了。
陈锦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白落落不怒反笑,“瞳儿姐姐,我总以为你是标新立异之人,想不到你竟和他们一般的肤浅,爱情本是两个人的事情啊,皇叔总想给我指婚,那不外乎是捆绑我罢了,瞳儿姐姐,我为什么就不能爱上一个唱戏的”
陈锦瞳听白落落说穿了海底眼,深沉的叹口气,那双眼内蕴出了不解的光芒,“你是心血来潮还是果真一往情深,你可扪心自问。他哪里吸引你了换句话说,即便是你们已情投意合,皇上会准允你们的姻亲你考虑过你舅舅吗你舅舅会点头”
“我”白落落忽而咬住了下唇,空气沉默到让人尴尬,片刻后,白落落勇敢道“我喜欢上了他,不瞒你说,凤哥儿对我也一往情深,我们已两清相许的了,我日日过去就是看他。”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陈锦瞳一语破的。
“瞳儿姐姐,”白落落的眼神愕然,“我真想不到,你对梨园也有偏见,女孩儿就不能听戏去”
陈锦瞳一看,墙壁上的马勺脸谱也都栩栩如生,似乎在怒瞪她,看白落落专心致志地在擦灰尘,陈锦瞳轻咳一声,“最近怎么日日到梨园去那是女孩儿去的地方吗”
那木偶一个个只有三寸长短,但面部表情却细致入微,喜怒哀乐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白落落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握着锦帕轻轻的擦拭着。
但陈锦瞳却道“你舅舅担心你罢了,不然早睡了,好了,我们不叨扰他,你平安回来就好到里头去吧。”陈锦瞳拉了白落落进入她的香闺,白落落的屋子之前一尘不染,她和陈锦瞳一样,似对金银珠宝过敏。但今日陈锦瞳却看到了白落落洋洋大观的收藏,桌子上放了不少木偶,墙壁上还悬挂了一些马勺脸谱。
“舅舅还不睡觉吗”白落落胆怯的问,在她的记忆和印象里,牧王爷严格地恪守早睡早起的习惯,倒是今晚,他似乎要大兴问罪之师了,白落落讪讪地低下头,准备迎接劈面而来的疾风骤雨。
进王府,白落落看到了握着马鞭兀立在中庭的牧王爷,牧王爷显然很生气,怒冲冲的眼似要喷火,陈锦瞳看牧王爷情绪不好,咳了一声,示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