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算因祸得福,如今躲在这里更不发愁会不会有人来追杀他们。
或者,那些杀手哪里想得到他们两人竟能一跃从中京来到吴国,陈锦瞳看了堪舆图,指了指上面一个位置,“这五角星标识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的中央集权,紫华城,那不是姑娘和公子爷就能去的地方。”里正咂嘴,“皇亲国戚才在里头,文武百官才在里头,我老汉一辈子也就去过一次。”
“你们皇上凤庆尧还好吗”陈锦瞳口无遮拦的问。
等问过后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她和凤庆尧倾盖如故,自然直呼其名,而在古代,将天子连名带姓的叫是杀头之罪。
那里正一张脸煞白,忙道“那也是你臭丫头想了解的事情吗快不要乱问了。”
里正唯恐陈锦瞳惹祸招灾,连堪舆图都席卷走了,陈锦瞳摊开手一笑,“怎么就不能叫名字了,起名字不就是为了让人叫吗”
“天子的名讳,本不是布衣能叫的,怎么看你最近魂不守舍,我猜你竟是思念凤庆尧了,对吗”东方玄泽的语声有怒意,有醋意。
但陈锦瞳竟忽略掉了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
“屈指一算,乌飞兔走,转瞬间已小半年过去了,自然多少还是有点想念他。”陈锦瞳直言不讳。
哪里知道刚刚不过是东方玄泽在激她,此刻听陈锦瞳这样说,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犹如成了精的冬瓜。
“你”他讷讷不能言。
批评的话,责备的话在想喉咙下滚动了许久。
看东方玄泽这模样,陈锦瞳已明白他在吃醋,再接再厉道“之前凤哥哥对我很好的,对你也不错,你可不要忘记了,当日要没有凤庆尧帮助你我,你我还在监牢里睡大觉呢。”
陈锦瞳星眸晶亮,看来竟是很憧憬再次邂逅凤庆尧了,看陈锦瞳如此这般,东方玄泽气坏了,“也是,也是如今机缘巧合出现在了人家的地界上,去见一见他也好。”
“可不是怎么说”陈锦瞳顺杆儿爬,凑近东方玄泽,将胳膊肘压在东方玄泽的肩膀上,“我们这一来,皇上那边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过在这腌臜环境里一百倍,不是吗”
东方玄泽真的气坏了。
下午开始,他连饭都吃的很好,苦瓜脸一直保持到了第二天,期间陈锦瞳想道歉,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实际上,她和凤庆尧不过是一清二白的朋友关系,顶多他在她心目中是个哥哥一般的存在,其余种种,不过是东方玄泽在杜撰。
到第二日,两人的伤基本上已无大碍,陈锦瞳说“到外面去散散心,去不去”
“你定是要去找凤庆尧了,我自然去。”
哈,高冷的某人竟还在吃飞醋。
陈锦瞳闻声,忍俊不禁,“那好,我们收拾收拾到小镇上去。”
最近七八天都生活在农家,布帛菽粟的生活的确让锦衣玉食的俩人有点难以接受,但形格势禁,人家能收留他们这陌生人已大发慈悲,怎么可能日日山珍海味的伺候。
陈锦瞳并没有抱怨。
出村后,两人找了牛车朝县城去,所老牛破车,陈锦瞳终于领教到了。牛车眼瞅着就要四分五裂,而一路上竟还有赶集去的农民,这车本是他们包了的,哪里知道一路上俨然变成了顺风车。
“哎呦,挤一挤挤一挤嘛,瞧瞧你们小家子气。”一个农女进入了牛车,扭动了一下水桶腰,她这大屁股侵占了马车内不小的空间,坐下来后她不但指手画脚大声喧哗,还将手中的两只鸡丢给了陈锦瞳。
陈锦瞳目瞪口呆
“哎呦,挤一挤”
那大屁股还在攻城略地,陈锦瞳已一头黑线,还“挤一挤”。没看到人东方玄泽已快要变成一张画贴在板壁上了吗就在陈锦瞳一肚子委屈的时候,驭手竟又接上了几个孩子,这几个小孩儿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这牛车遭遇了史无前例的装载体验后,终于慢悠悠的停靠在了路边,此刻大家嘻嘻哈哈离开,显然每个人都习惯了这样“热热闹闹”的共享模式。
陈锦瞳早怒发冲冠。
那驭手回头一看,脸色尴尬。
陈锦瞳正襟危坐在的东方玄泽的膝盖上,两人委委屈屈的蜷缩在角落,驭手惭愧的无地自容,接了陈锦瞳和东方玄泽出来,两人整顿衣裳的时候,他一面致歉一面退钱,陈锦瞳一把拉住了钱袋,转身就走。
“哎呦,不要火冒三丈嘛,我有什么办法都乡里乡亲的。”那驭手还在道歉呢,陈锦瞳已健步如飞到前面去了。
刚刚实在是太挤了,以至于她无计可施才坐在了东方玄泽的膝盖上,下车后,东方玄泽走在了陈锦瞳背后,看得出她在气恼,他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陈锦瞳看看天色,日头已挂在了头顶,呈笔直垂落状,知此刻已正午,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低喃道“到里头去吃东西,走吧。”
东方玄泽看起来很顺从。
客店不怎么大,但小二哥却很殷勤,饭菜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