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东张西望了会儿,看福生已过来给自己行礼了,微微一笑,朝着殿宇内努努嘴,“里头除了你还有其余人么有没有什么钦差大臣”
最近,嫣然公主要入京了,帝京进入了名副其实的骚动之秋,皇上对此事相当重视,他和不少大臣都聊过了。
而那些大臣也早就准备好了角逐,因此他们很情愿将自己家里适龄未婚的青年名单给出来,最近皇上忙碌起来真真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里头没有其余人,待老奴去通报。”福生已一溜烟准备离开。
“千岁,”好那陈皇后笑了笑,“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陈皇后悄然无声进入内室,她慢条斯理的为皇上研磨郴州朱砂,皇上要什么,陈皇后就准备什么。
天子并没有回头,只一个劲儿的在批阅东,很快左手边一大堆的东西已转移到了右手边,皇上伸手,这是要茶了。
一般情况这等时候福生都会默契的送一杯茶过去,此刻陈皇后自然也琢磨到了天子的意思,参茶送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喝了后这才嗅到了什么,回头一看,顿时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就来吧也不打招呼,倒是吓到了朕。”
皇上似乎并没有嗔怨的意思,他的口气很寻常,但却有点莫名的宠溺,陈皇后已经失宠多年,她之所以现如今还是皇后,一来当年陈皇后之家的确为皇族的崛起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这二来,陈皇后一脉已全部都是皇亲国戚,连陈百现都做了武安侯,现如今不少是可以看到的势力,还有那瓜瓞绵绵多年来暗中滋生的各种力量更是盘根错节不停的生长。
以至于这多年来皇上酝酿了不少废后的计划,就是不能勇敢的进行下去,现如今的陈皇后是陈百现这一脉的保。护。伞,然而除掉了陈皇后却有可能会面临天下大乱的结局。
因此,皇上即便是对陈皇后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但却要用最最最高明的伪装术来让陈皇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
两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貌合神离”,但两人这貌合神离是富有层次感的,最少一般人看不出来。
“皇上,您累了。”陈皇后握着锦帕为皇上擦拭了一下汗水。
陈皇后的温柔细腻让皇上追想到了当年中原逐鹿的战争,说真的,陈皇后在当年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也是名副其实的一匹黑马,要不是陈皇后的爹爹前兵部尚书的鼎力支持与力排众议,如今他也的确没有可能做帝王。
但自陈皇后做了皇后后,就开始隐隐约约的培养自己的力量,这让皇上难过极了。
“朕还还,日日这样,早习惯了。”其实陈皇后想要说,“皇上您膝下荒凉云云”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皇后只能巧妙的转移话题,“听说吴国那边有使臣要来了,皇上准备在哪里开宴,有什么活动和臣妾说说,臣妾也提前安排。”
外务上,一切都是天子在操劳,但所谓“女主内”,内务上还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来安排。
皇上第一个想到的最中意的人选是陈锦瞳,但陈锦瞳聪慧绝伦是的确,然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皇上唯恐陈锦瞳处理不得,无奈之下只能选其余人。
如今皇后娘娘这分明是在毛遂自荐了。
“嫣然公主要来了,吴王那边也来了书信,索然朕物色一个年轻有为之人给她做乘龙快婿,怎么皇后这边已有当行出色之人了”
果真是老狐狸,一句话就说穿了海底眼。
偏陈皇后急功近利之下还要不停的表演,她是一点都不敢让人看出自己在想什么,因此慢吞吞道“之前臣妾感觉那状元郎季胜平和高德楷不错,但高德楷柳芸香一事已冷了这颗心,至于季胜平,他是个刚毅木讷之人,只怕有点不登对。”
“说来你还有其余人了”什么高德楷,什么季胜平这不过是在抛砖引玉罢了,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要说什么,果不其然皇后娘娘张口就来。
“如今皇上且看本家的侄儿陈荣安怎么样呢”皇上听到陈荣安这里,心情顿时不好了。
但陈皇后也不示弱。
老娘就是来推荐陈荣安的,你能将老娘怎么样呢他们两口子从来没有翻脸过,也不会翻脸。毕竟都是皇族,而皇上跟清楚明白,即便是自己拒绝了陈荣安,但陈百现和陈皇后狼狈为奸也一定会有途径送了陈荣安出现在嫣然公主面前。
因了这个,他只能点点头,看皇上在捻须认真思考,陈皇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已再接再厉道“让他们见个面,都是年轻人,事情成了,这也是你我脸上贴金,这事情要是不成,让他们多认识认识,切磋切磋,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陈皇后已将候选人的名位给陈荣安预定下了,最主要的是笑面虎皇上竟还心悦诚服,似乎很赞同似的。
这就是皇上非比寻常之处了,高招无形,完全让你捉摸不透究竟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其实,陈皇后也料定皇上会点头,她的事情已做完了,该说的该表达的也都全部说好了,表达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