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事情有问题啊,文书一定有问题啊,王爷。”苏大人大声疾呼,双手抗议的摇晃。
“可让大家去传阅。”东方玄泽挥挥手,皂隶握着文书,将文书放在一个特定的木盘内送到了人群面前,大家都好奇的探头探脑,任何人都没能发现疑窦。
其实文书的确是动过手脚的,那牙行掌柜薛春娥以及债主的文书乃是后来伪造出来的,只要肯花钱,在黑石雇佣人,可制造出惟妙惟肖的东西。
至于苏大人手中的,的确被那个乞丐给偷梁换柱掉包了,而扮演了那乞丐的不是别人,乃是陈锦瞳。
事情已板上钉钉,民众看过后都气愤填膺,大家虎视眈眈盯着苏成宇,开始了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苏大人,您是朝廷命官,您怎么能欠债不还这边您一闹起来,坊间上行下效,以后开牙行的岂非不敢做生意了”
“苏大人,还请大人早早的回去给准备准备,送了瘟神去吧。”
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人笑眯眯道“苏大人您会没有钱您早早儿的准备了为是,继续闹下去鸡飞蛋打两败俱伤,有什么好看。”
“尔等刁民,尔等知道什么”那苏大人气煞,只感觉怒焰已毁天灭地焚烧在了胸膛之内,她用力的咆哮了一声,结果这一声咆哮换来了一顿毒打。
鞭笞完毕,苏大人已遍体鳞伤,东方玄泽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事出有因但也该承担起来责任,那苏成宇,你在欠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苏大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如此这般,明明他拿着文书离开之前还检查过了,不过区区一百两的欠条罢了,折磨这“一百”前面就多了个“一千”呢。
“自古以来钱财还钱,天经地义,如今若说她苏成宇无力偿还,那也只能子债父偿了。”东方玄泽给出了最后的裁判。
他手中的惊堂木啪啦一声响亮的落在了桌上,老百姓早想要打倒土豪劣绅了,因此有人振臂一呼“子债父偿子债父偿怎么能便宜了苏成宇呢,难道我们穷苦人就是天生该被侮辱被损害吗”
“子债父偿,子债父偿啊。”
吃瓜群众向来不怕事情变大,此刻陈锦瞳也已涌入了人群,群情激奋,天时不时的也跟着叫两句。
“肃静肃静”刘大人低呼了一声,真可谓一呼百诺,堂下众人逐渐安静起来,骚动结束后,刘大人道“今日有王爷和吴大人秉公办理,实在是让人拍案叫绝。”
但主动权毕竟还在他手中,毕竟在这府内坐镇的是自己,“本府保一方黎民百姓,自然要将此事处理个一清二楚,如今也只好子债父偿了。”
“查抄家产”东方玄泽语声格外的冷峻,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喜跃抃舞,恨不得能跟着皂隶一起行动。
事情滚雪球一般的酝酿,逐渐变大,并且有点不可思议。但那苏大人听到这里却不怕了,反而是镇定了不少。
“王爷”苏大人起身,不卑不亢道“不就是银子吗不就是欠债吗您宽限两日就好,后天一大清早我一定到高掌柜那边去偿还债务,何苦兴师动众。”
“再说了,卑职好歹也是三品,怎么能此是就查抄卑职呢”在那个时代,除非官员有作风问题否则任何情况都不能查抄家产。
听到这里,东方玄泽笑了笑,“你放心就好,本王做事情向来让人心服口服,那查抄家产是龙禁尉做的事,本王也不会越俎代庖,此刻就写一封信让人送到帝京去,皇上审阅后自然会定夺。”
东方玄泽不动声色的盯着苏大人。
苏大人冷漠点点头。
他还就不相信了,不过是欠债罢了,怎么就上升到查抄家产了东方玄泽奋笔疾书,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明白了,着人将那封信加急送到了朝廷。
接了那封信的是御前伺候的老宦官福生,这福生是宦官内数一数二的走狗,西局里的顶头上司,此刻他迈着小碎步将那封信送到了帝王面前。
皇上握着那封信看了看,嘴角却浮出一抹诡异的笑,“福生,你怎么看”
“是王爷一片好心了,这苏成宇的确顽劣不堪,连老奴也经常听说他的丰功伟绩呢,苏成宇平日里斗鸡走肉鱼肉百姓,真可谓无恶不作,他啊,和这陈荣安是一条藤上的两个葫芦,如今王爷千方百计抓住了苏成宇的小辫子,倒是该继续闹一闹。”
听到这里,皇上笑了笑,习惯性的伸手。
那福生已伺候天子多年,作为一个称职的御前行走,皇上任何一个微表情微动作都可让福生心知肚明。
此刻,福生已心照不宣的将朱砂笔递给了皇上,皇上在那类似于状纸的信笺上落下“朕知道了”几个字儿,已经挥一挥衣袖,“此事还交给龙禁尉成万凌去查。”
“是”福生毕恭毕敬将信笺接过来,但皇上并没有松开手,他的力量很大,以至于福生疑惑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皇上的黑瞳上,那厉眸中掠过一抹少见的刀光剑影。
“务必查出来点儿什么,知道了吗”这句话不但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