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刻,陈荣安道“皇上,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这夫人的病也会生斑点,二来她闷闷不乐鲜少按时按量吃药,那斑点就更多了,二来,皇上您从头至尾没有问微臣为什么会教训妻子啊。”
陈荣安再一次跪在了皇上面前,看那表情似乎很痛楚。皇上听到这里,微微愠怒,“说,朕倒是要听听。”
“皇上见您有所不知,我们武安侯府是最乐善好施的,前日有臭和尚打门口经过,这和尚到我们府上来化斋,偏巧娘亲是个佛教信徒,和这臭和尚就聊起来,两人聊起来金刚经真是一见如故,后来我就留这老和尚留宿了。”
“哪里知道、这、哪里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那夫人柳芸香竟和这臭和尚睡在了一起,我给人戴了绿帽子我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因此就打了夫人,要说夫人是被我弄死的,那就冤枉我了。”
“皇上”陈锦瞳看向陈荣安,发觉陈荣安也有备而来,他消失的这一段短暂的时间,想必已经和大夫人酝酿成熟了一整个计划,“要是柳芸香姑娘果真是被我毒打死的,当日就死了,为何今日才死呢这里头的关窍,还请皇上您明鉴。”
是啊,要是毒打身亡,怎么会相隔如许长的时间,陈锦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已安排的天衣无缝,此刻听到这里,蓦地明白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到底技不如人。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锦瞳立即抓住了另外一个症结,她诡异的一笑,“前几日连我听到了木鱼的声音,既然大哥哥说芸香姑娘和那臭和尚之间有什么,不如拿出个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死人了,那可有损芸香的清誉。”
陈锦瞳如此一说,柳老爷和夫人立即顺着杆儿往上爬,柳老爷道“我女儿向来安分守己,如今不将事情闹明白,岂非抹杀了我这可怜的女儿,皇上,既然说有和尚和芸香通奸,那一定也被安儿抓住了,安儿,你且说是吗”
那柳老爷这么一说,陈荣安一切的伪装可就都要掀开了。
陈锦瞳听到这里,也催促陈荣安那证据来说话。
“陈荣安,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啊,我女儿向来守身如玉冰清玉洁,你怎么能千方百计去玷污她呢”
伯安府那边炸开了锅,索要证据,众人的目光麇集在陈荣安身上。
陈锦瞳看陈荣安这模样,知一切已十拿九稳。柳芸香太可怜了,如今大难临头,竟连一点结果都没有吗
“好吧”陈荣安目光一凛,“皇上,事情闹到了今日这步田地,微臣也只有将证据和盘托出了。”
好家伙果真是有备而来陈荣安一脸深思熟虑红藕破釜沉舟的狠戾,他的手用力攥着,好像内心有怒火在蔓延。
“带证人。”皇上早想要削爵了,如今机会已酝酿到这程度,继续发酵下去岂非更好。
过少停,有武安侯府人押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陈锦瞳是做梦都想不到陈荣安竟有这么一份安排,此刻倒是轮到她目瞪口呆了。
众人梭巡的目光好奇的在那和尚身上打量,皇上龙颜震怒,雷霆万钧道“你可就是那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了,佛门乃是一干二净的地方,你的清规戒律呢”
皇上怒从斗牛,戟指怒目,那和尚吓到了,一下蜷缩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是,是,是那柳芸香先勾引我的,小人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
从这臭和尚和陈荣安的口中,柳芸香倒成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柳老爷气坏了,差一点昏厥了过去。
夫人早气喘吁吁,她几次三番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翕动的嘴唇好像被丢在岸上的鱼儿在寻找可贵的水源一般,陈锦瞳也在思考如何帮助他们。
她忽然越过众人凑近了那和尚,那和尚只感觉一股清风铺面,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了陈锦瞳那双冷峻的眼,那是一双本不该属于女子的眼睛。
陈锦瞳的眼内有星辰大海之光,黝黑而深邃,带着各种复杂的莫测的情感,陈锦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和尚,忽然诡异的掀唇笑了。
“皇上,卑职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这和尚。”
“陈大人问就好。”皇上捻须笑了笑,陈锦瞳步步紧逼,那和尚呼吸一窒,本能的躲避陈锦瞳那狠戾的眼。
陈荣安却完全不怕,甚至于嘴角上还肆意的绽放出一缕不可思议的冷笑。
“小沙弥,我寻常闲来无事一人在家也喜看佛经,却不知小沙弥你今年是第几年做和尚在哪一个寺庙内修行呢有度牒没有”
“废话,你这不是画蛇添足,”旁边的陈荣安冷厉的瞪视了一下陈锦瞳,陈锦瞳丝毫没有畏缩和恐慌,那双眼依旧熠熠生辉。
“兹事体大,关乎到芸香的名节和伯安府的声誉,自然要谨小慎微,你怕什么”陈锦瞳好像个斗士,喷火的黑瞳已怒瞪了一下陈荣安。
陈荣安冷道“好得很你问你问就是了。”
“你回答吧,快说”陈锦瞳在催促,几乎不给这小沙弥思忖的时间,那小沙弥也没酝酿很久,已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开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