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激烈战斗之后,联军的旗帜在城堡塔楼顶端冉冉升起,众官兵朝天鸣枪庆贺。
这时候,负责攻坚任务的422部队的战士们终于能喘口气了,经过残酷的战斗,刚刚补充满员的400余人仅剩一半活了下来,他们立下首功,却得不到半句褒奖。
督军在训话中说道
“蛆虫们别以为这是你们的功劳,荣耀只属于国王陛下的正规军
而你们422惩戒营只是些炮灰、胆小鬼垃圾一天是逃兵,一辈子就是逃兵接受这现实,然后战斗到最后吧
耻辱已经被深深刻入到你们的骨头缝里了,耻辱将如影随形,直到你们被埋进坟墓为止”
听到这些令人沮丧的话语,穆勒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手掌中攥着的是道格的遗物
一串由劣质金属薄片铸造的士兵身份铭牌,上面镌刻着亡者的姓名
“道格施佩因奈尔,
422部队,二等兵。”
金属铭牌上还用回形针卡着个小纸片,上面写着
“此人有逃亡记录,需要被督战队监管,如在战时再次逃跑,可随时处以极刑。”
穆勒愤怒地扯下小纸片,撕了个粉碎,愤愤不平地说道
“道格从来都不是逃兵人都死了,却还受到污蔑”
这天剩余的时间里,惩戒营的官兵们待在城堡里帮忙料理杂务
整理卫生、搬运尸体、收集补给、安葬战友,都是些琐碎劳累的任务。
小野猫依旧哭个不停,她被督战队的女军官扇了个大嘴巴子,这才捂着脸安静下来。
不像其他部队有休整时间,422部队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14小时之后,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又出现在了一处抢夺农庄控制权的战场上。
一切都是老样子,充当炮灰,
后面的督战队排成横队执行监督任务,农庄内的巫毒教守军更是残暴疯狂,身上绑满了火药。
可怜的422惩戒营士兵被夹在友军和敌军中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名士兵因为喝了不洁净的水闹肚子了,想找个地方大便,
他私自朝后退了几步,却误被当成逃兵,被督战队乱枪打死了,一时间422部队人人自危,紧张害怕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连续三次强攻都被击退,指挥官督促422营重整后进行第四次冲击,敌人已经弹尽粮绝,这一次终于攻入到了庄园内部,立即收到了守军的一份“大礼”。
一群疯狂的殉道者点燃了引信,他们身上捆满了火药包,跳下来与首批攻入的部队同归于尽,20余人被炸成碎肉。
等到穆勒所在的连队攻入庄园大门,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执行打扫战场的任务时,穆勒发现小野猫格外关注一具尸体,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口袋里有一副未经封装的微型画,画师的技艺稍显生疏,顶多算是三流水准。
画的内容是一家老小围坐在圆桌边,共有七口人,死者站在画面最中间,正朝着孩子们微笑。
小野猫看完后把画放回死者的口袋,并扣好了纽扣
“这个巫毒教士兵随身带着家人的肖像,之前应该是个很好的人,顾家,懂得珍惜亲人,我想他是个理发师或商店老板什么的,可惜信了巫毒教,刚刚的战斗中我不得不开枪杀了他。
想想看,肖像中的人知道这消息该有多难受,老人痛失爱子,妇人成了寡妇,孩子失去了父亲”
而此时的穆勒身心俱疲,他心情烦躁,对哭个没完的小野猫不耐烦地说道
“你太多愁善感了竟然还有闲功夫心疼敌人我劝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得赶紧找办法洗清冤屈,照这样下去,咱俩都活不长了”
二人默默干着手里的工作,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穆勒心存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根本没有机会逃出422部队,难道我们就活该落得个当炮灰的命一切都令人绝望,心情一天比一天糟我想我快要疯了。”
“你无需为此道歉,是我的错,软弱之人是没有权利在这乱世生存下去的我得坚强起来”小野猫揉了揉红肿的眼框说道;
“每次想不开的时候,看看你的身影,马上就安心多了,或许这就叫依赖感。”
穆勒在对方的语气中品尝出一丝暧昧的味道,如今二人的处境可说是朝不保夕,每一小时都有可能收到死神的呼唤。
他已经受够了生离死别,失去好朋友就够痛苦了,如果再失去爱人那就太可怕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于是便岔开了话题,故意回避小野猫的一切示好。
这场小规模的战斗共歼灭守卫庄园的51名守军,所付出的代价是这个数字的两倍,
督军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永远都有新的逃兵被抓进422部队,完全不用担心补充兵员问题。
正当穆勒等人用铲子填埋尸体之时,尸体堆里有个护教军士兵摇摇晃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