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沙夏开始记事起,他便从未离开过位于半岛西北部的大草原,那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总是骑着马,一边唱歌,一边放牧,眺望着远方那浩瀚苍穹与翠绿草场交汇成的地平线。
沙夏本可以像他的玩伴们一样,做个安逸幸福的游牧民,但他从不甘心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作为浩瀚草原上成长起的孩子,对英雄史诗的崇拜,对荣耀战斗的向往,早已深深埋藏在沙夏的内心深处。
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刻,沙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同龄人还在游戏玩闹的年纪,他已经置身于残酷的战场之中了。
荒芜的大地被上万战马的铁蹄践踏,发出阵阵悲鸣,炮弹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榴霰弹和燃烧弹在空中爆炸,燃烧的野草冒出滚滚浓烟。
草原的勇士们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皇帝万岁”
在骑兵军军长伊万元帅的亲自带领下,冲在最前面的胸甲骑兵率先接敌。
他们足有一千五百人,装备精良。
这些身材高大的壮汉乘骑着草原血统的高头大马,穿戴沉重厚实的钢铁胸甲,头戴羽饰铁盔,手持重型直刃军刀,排成密集的横队发起墙式冲锋。
“不要慌瞄准他们的战马开火”军官一声令下,身穿红色军服的索兰王国线列步兵匆忙开枪齐射,
十多名胸甲骑兵中弹坠马,后排的骑兵们迅速补上了阵亡者的位置,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敌阵。
“快结成方阵来不及了动作快啊”
尽管位于前排的军官们已经在声嘶力竭地嘶吼,索兰王的士兵们变换队形的动作却是极为缓慢,很多人的双腿颤抖,呆呆地愣在原地站着,宛如梦游。
显然,他们已经被面前这声势浩大的骑兵冲锋吓破了胆,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是无法思考的,平日里关于对抗骑兵的训练全被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名索兰王国陆军少校挥舞着上了膛的燧发手枪骂道
“他妈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兵胆小鬼快结成方阵啊不为别的,救救你们自己”
穿戴银色甲胄的胸甲骑兵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眼看着明晃晃的军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些被逼着上战场当炮灰的奴隶兵们瞬间士气崩溃,无心恋战。
一名胆怯的奴隶列兵扔下自己的燧发步枪,卸下沉重的步兵背包,骂了一句“他妈的该死的奴隶主,要找死你们自己上啊老子他妈的不伺候你们了”
此人刚刚转身跑出去两步,便被索兰王国督战队的士兵们开枪齐射击毙,还连带打死了一名无辜的,并未逃跑的奴隶兵。
“凡临阵脱逃者当场击毙”
督战队的军官驱赶着逃跑的奴隶兵回到队列,但他们已经没了重整士气的机会,瓦尔斯塔人的重骑兵如同一道血肉铸成的高墙,已经冲到他们面前。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位于前三排的奴隶列兵被重型战马撞飞出去好几公尺远才落地,其中多半都被撞得骨断筋折,摔倒的步兵随即遭到铁蹄的无情践踏,骨骼断裂,筋肉被碾压成肉泥,侥幸活下来的步兵还要面对重型军刀的刺击、砍杀。
人数多达两千余人的奴隶步兵团在顷刻间被歼灭殆尽,更可怕的是,在无情地碾过奴隶兵的血肉之后,这些凶猛强悍的重骑兵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们继续碾过敌人督战队的尸体,随后跨过沟壑,继续前进。
副军长亚历山德罗将军挥舞着军刀奋勇向前,他带领着骑兵军的前锋部队在敌人的尸体堆上第二次加速,趁着敌人士气遭受沉重打击,他们径直冲向了索兰王国的第二道步兵阵线。
激烈的战斗中,伊万元帅的战马被刺刀捅死,等到他重新骑上备用马,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落在了前锋部队的后方。
他望着自己的得力手下亚历山德罗的背影,不由得叹道“哎真是的,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就能跟上了,不服老不行,未来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这时,伊万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赶忙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养子沙夏和养女玛莎。
万幸,这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只是有些面红气喘,她们的小号军服和军靴上沾了些敌人的血迹,因为刚刚胸甲骑兵们的表现太过神勇,这两个孩子没遇到什么危险。
伊万心中的重担像一块巨石轰然落地,嘴里念叨着“还好还好,这俩讨厌的小家伙儿,非得跟上来,害的我还要为他们担心”
杰尔钦斯基少校朝着他挑起了大拇指“伊万大人,您收养的这俩孩子表现得相当勇猛无论姐姐还是弟弟,都是好样儿的”
“杰尔钦斯基,麻烦你了,还得分神照顾这两个捣蛋鬼如果她们碍事的话就告诉我,我会马上派人把他们送回指挥部。”
少校赶忙摆手说道“不,伊万大人,这俩孩子绝不是累赘,她们能在战场上照顾好自己,无论沙夏还是玛莎,表现的都很出色,我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呢,愿意为她们作证
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