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维克托走过来,亲切地拥抱了她。
尽管这位小公主陛下的野蛮粗鲁远近闻名,但维克托心里很清楚,艾德嘉公主其实上是个天真可爱的好孩子。
众人小心地穿过城门,进入城堡外墙和内墙之间的大院子。
由于高墙遮挡了月光,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艾德嘉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淡紫色的幽光,像是一头凶悍的母狮,以警觉的野性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咱们已经砸破城门闯了进来,就没必要隐藏了,把煤油灯拿出来照亮把。”
“不巧啊,煤油灯落在车厢里了,不过别担心,我还带了火把过来。”
一位民兵掏出备用的燧石枪机,熟练地点燃了一团棉絮,随后用它作为火引子,点燃了三支浸过油的火把,他把其中两支火把递给宪兵和义警,另一支交给领头的维克托男爵。
三支火把照亮了周围二十来公尺的地方,这里的确是一座死寂的废墟,到处都是一副毫无生命气息的荒芜景象,
土地因为干涸而开裂,可见之都是杂草和野花,石墙边缘落满了乌鸦和蝙蝠的粪便,还好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和沙砾,否则那味道一定会令人难以忍受。
义警蹲下身来,用火把照着附近的地面,终于在一堆枯草边找到了他想要的线索,他兴奋地说道“大伙儿快过来看呐,我敢确定,咱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干涸开裂的地面上,几滴鲜红的血液显得尤为醒目,放低火把往前走,还能找到更多滴落的血液,血迹一直延伸到内墙的根基处,
他们本以为能找到一条通往城堡内部的暗门或是破洞,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迹到了墙边就突兀地消失不见了,只有冰冷的石头墙壁拦在面前。
宪兵在墙边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一点儿血,在皮肤上搓了搓,焦急地说道
“血迹还没有凝固呢,是新鲜的,这回肯定没错了,就是咱们巡逻队成员留下的血他们一定是被那些外国佬带到了城堡内的某个地方,得赶紧找到他们”
义警不禁担忧起来“天呐,失血这么多,一定很虚弱了吧,但愿西姆切尔中士他们还活着”
其中一位民兵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墙边“咱们是跟着血迹来的,可这里没有门,没有窗子,也不可能爬上这么高的内墙,该死那些外国佬到底把咱们的人带到哪里去了”
“别着急,冷静下来,我再重新看一遍。”
维克托再次查看了一遍线索,血迹的确是在城墙边突然消失了,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我多年的办案经历中,还从未遇到过此种状况,太奇怪了一群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不可能”
宪兵想要赶紧救出同伴,于是便建议道“要不咱们绕到另一边吧,另一侧有进入内墙的城门,在这里耗着时间可不好,咱们的人还在流着血呢。”
艾德嘉没有和众人一起研究案情,而是自己躲到一旁无聊地踢着小石子,小石子被踢到了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猛地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到这里来,用你的火把照亮这里的墙面”她对着义警说道,随后,就着这火光,大家都看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粗糙的石墙上有一副鲜红色的奇怪图案
一个巨大的圆圈里套着十二芒星图形,里面又套着几个等边三角形,三角形里面有更多的多边形和曲线,最后在中央形成一道诡异的旋涡,在最外围的圆圈和十二芒星图案的周围,写满了看不懂的奇异文字。
宪兵骑士感觉到面前图案中的红色有些不太对劲儿,于是他来到墙边,用手指轻轻蘸了下图案,放到鼻子边嗅了嗅,随即惊叫起来
“我的老天呐这可不是画家常用的红色颜料这图案是用鲜血画在墙上的”
义警和民兵愤怒地叫嚷起来“他妈的该死的外国佬他们才不会用自己的血,一定是用咱们人的血画的可怜的西姆切尔中士”
维克托皱着眉头,贴近了还是没能看懂“这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异教的法阵符号我在炼金术师的画册里见到过类似的,可是这十二芒星旁边的是哪国的文字像是蚯蚓似的七扭八歪,不是弗兰迪亚语,也不是亚文大陆的语言。”
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南部热带群岛原住民部落的文字名叫锡兰语朋友,麻烦你把我推到墙边,我来给大家读出其中的内容。”
维克托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威廉少爷,一位民兵推着他的轮椅帮他移动。
在此之前,威廉少爷一直默默地跟在大家身后,看到墙上的怪异文字之后,他不觉得陌生怪异,反倒显得非常亢奋,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能起到作用了。
这种心情就叫存在感,尤其对于一个总是被人忽视,注定一生都要乘坐轮椅的残疾人来说,存在感显得尤为重要。
为了帮助他看得更清楚,三支火把一齐照向石墙,那幅鲜血绘制的图案清晰地呈先在威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