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低着头,恭敬地单膝跪着,见辰皇没有出声,她便继续跪着。她想过很多种为难的方法,没想到是最简单粗暴的,不过这样也好,小惩罚而已。
她知道自己不顾皇室脸面,故意将慈善晚会的办得很隆重,本就让辰皇不喜,她如今只求少说点话,能顺利蒙混过关了。
“你记住,千万别强出头,不然本王都保不了你,去到一定要少说话,要是小惩罚,你认了就是,听明白了吗”
她忽然想起易思瑾在自己临出门前的千叮万嘱,他真的是很了解她,知道她会不服气,所以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
她深刻明白到,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能自作主张,她身后站着瑾王府,稍有不慎,赔上的可是整个瑾王府,这买卖太不划算了。
而且,她也必须沉住气,易思瑾还在宫门口等她呢,她不能让他失望,毕竟两人感情才刚开始。
御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书写的毛笔在纸上划动,还有砚台上转动的石墨条的声音,可以说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很快能听见。
她知道,辰皇在等自己开口,这样就会被抓到小辫子,再加以无限放大,就能定罪了。可她没那么傻,给别人可趁之机,她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做错事还得受罚
太子虽表面在研墨,实际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叶歆恬身上,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戏的,看一出大戏,可偏偏主角不登场,难以唱下去。
终于,太子抓到了机会,辰皇刚合上一本批阅完的奏折,他就马上说“父皇,瑾王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是吗”辰皇一顿,挑眉看向太子,心中甚是不悦,但是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太子,这个面子得给的。
太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下了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眼中满是恨意,心中有多不甘心。
辰皇把视线落在跪在地上,没有动过半分的叶歆恬身上,淡淡开口问“瑾王妃,你可知罪”
“不知我犯了何罪,还请皇上明示。”叶歆恬抬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辰皇眯起眸子,沉声道“你私自开慈善晚会赈灾,你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私自”叶歆恬不解皱眉,重复了下这两个字,然后说“我并非私自,是得到皇上和瑾王同意的。”
“你还想狡辩”辰皇冷哼出声,要不是要出师有名,他连召见都省了。
叶歆恬摇摇头,接着说“如果皇上为了此事召见我,大可不必。”
“你什么意思”
“慈善晚会的举办方有三方,我一方,瑾王一方,皇上你是第三方,就是赞助同意的一方。”
“还说你不是狡辩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辰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意这事了。
“确实,口说无凭,皇上稍等。”叶歆恬边说边径自起身,在袖中翻了又翻,终于摸到一个硬硬的边角,她微微一笑,将东西拿了出来,说“皇上,这是慈善晚会的请柬,请过目。”
叶歆恬不敢说自己有预支能力,但为了不落人口实,招人话柄,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而这个准备正好派上用场了。
辰皇对太子使了使眼色,太子立刻接过请柬,递到辰皇手上,辰皇拿过便迫不及待打开,想看看叶歆恬葫芦里卖什么药。
辰皇将请柬从头到尾看了遍,然后丢到太子怀中,示意太子自己看,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
叶歆恬微微一笑,把辰皇未来说出口的话,接下去说“我知道皇上是位贤君,忧国忧民,您不是不想开国库赈灾,而是边疆战事告急,您顾此必定失彼,所以您想尽快解决边疆之事,可是敌国一直在拖,有意断你一臂。”
辰皇眼睛忽然一亮,看向叶歆恬的目光变得深思,他说“接着说。”
以前他见过叶歆恬几次,可在他的印象里,她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反而是冲动之人,如今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她,不免有些意外之余,也想看看她怎么说服自己。
“开国库救灾迫在眉睫,但边疆之事一退再退就不是只有国家这么简单了,所有国民都得参与其中,所以皇上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先救边疆,我觉得可以被所有人理解。”
“然后赈灾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下来了,皇上您不开口,自然没人敢动,但是我既没有身处朝廷,也不是您的臣子,是最好可以借用的对象。”
“所以,关于我先斩后奏这件事,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希望皇上您能明白,国之根本,是人民。”叶歆恬一口气说完,顺势将心中的郁闷之气一起抒发了出来。
辰皇听完后,震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因为这都是他心中所想,而叶歆恬竟然能如此明白他。而且,最重要的是,请柬之上竟然写了他的名字,可见用心。
太子在一旁也惊呆了,心想这还是他认识的叶歆恬吗说话有理有据,做事有条不紊,以前她并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之前是在扮猪吃老虎
那他的谋划,她不是尽在掌握之中吗原来他最需要防备的,不是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