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知道易思瑾受伤了,于是带着一众奴仆在瑾王府门口等他回来,那阵仗仿佛像在告诉别人,她白薇薇是瑾王府的主人,奴仆都听她的,叶歆恬不过是占着女主人的位置。
陈深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其他侍卫悄悄回到各自的岗位,只有他带着一辆坐了瑾王和瑾王妃的马车回来,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知道瑾王受伤了,别人有可趁之机。
可是,白薇薇倒好,把阵仗搞得这大,生怕别人不知道易思瑾受伤了,真是气死人了。
王爷在昏迷当中,陈深没有办法了,只能趁着还未回到瑾王府门口,驱马来到马车边上,敲了敲车窗。
“什么事”回答他的,果然是叶歆恬,而不是易思瑾。
估计,易思瑾因为箭伤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的状态,陈深也看过伤口,挺深的,颜色有点不对劲,估计是箭伤抹了毒。
“白姑娘在门口等王爷,还带了很多人。”
“不见,从后门走。”
“可是白姑娘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说走就走,别这么多废话。”叶歆恬皱眉,并伸手拭去易思瑾额上的冷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需要安稳的休息环境,需要清洗伤口,不然只会继续恶化下去。偏偏白薇薇是个恃宠而骄,不懂人情世故的,为了一己私欲,置他于不顾。
“遵命,王妃。”陈深双手抱拳回答,虽然这是他要的结果,但总感觉是他导致了这个结果。
站在门口的白薇薇,看着马车从后门进入王府,回头看了眼跪了一地准备迎接的奴仆们,不耐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她有种被人落了面子的感觉,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打算风光一把,向众人宣示自己在易思瑾心中的位置。一定是叶歆恬从中作梗,叫马车从后门进去。
易思瑾刚被人扶进房间,躺在床上,叶歆恬屁股往床沿一坐,还没坐热,有个人影从门口快速钻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床边,伏在易思瑾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瑾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薇薇啊,薇薇不能失去你啊。”白薇薇哽咽着说,伸手摇晃易思瑾的身子,似乎不引起他的注意力,她就不罢休。
叶歆恬就这么无语地看着白薇薇,任由白薇薇演,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
“瑾哥哥,你说你喜欢薇薇的,薇薇是最好看的,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白薇薇越演越自我感觉良好,继续摇着人说,而且她也看到叶歆恬脸色非常不好,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白薇薇不会感谢叶歆恬曾经救过她,毕竟两人立场不同,叶歆恬救她有目的,把程韵赶出王府,她们扯平了,没有谁亏欠谁的。
叶歆恬觉得,白薇薇就是头白眼狼,不懂感恩,还变本加厉,实在是烦人,又令人反感。
“瑾哥哥,我”
“闭嘴。”叶歆恬忍不住了,白薇薇一直吱吱喳喳,没完没了的,怎么能让受伤的人好好休息。
白薇薇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那伤心的样子,换了别人都舍不得大声半句,她抬手指着叶歆恬,颤抖着声音说“姐姐你为什么凶我”
叶歆恬懒得跟她解释,挥手示意一旁候着的仆人,说“把她给我丢出去,不许再让她进来。”
“叶歆恬,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白薇薇生气了,管他什么形象,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吗
“凭我是瑾王府的女主人,而你只是表妹的身份”叶歆恬知道什么叫话要戳到痛处,这就是白薇薇最在意的,她瞪着迟迟不上前的奴仆,沉声道“还不动手”
随着叶歆恬的一声令下,两名奴仆上前,一左一右将白薇薇从地上拉了下来,强行扭转她的身子,朝门口带去。
“叶歆恬,你今天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白薇薇扭着头,不服气大声喊。
叶歆恬置若罔闻,伸手接过婢女打湿的毛巾,替易思瑾拭去额上的冷汗,催促问“太医还没到”
“回王妃,陈侍卫已经去请了,很快就会到。”婢女低声安抚。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箭伤已经止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易思瑾的脸色从苍白变回红润,可见叶歆恬用心照料了,不需要太医来也可以。
叶歆恬点了点头,靠在床头,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他刚才人明明昏迷了,但他从未放开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紧。
她一条手臂累得都抬不起来了,索性就没有矫情地抽回来,任由他握着。
陈深请太医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温暖的画面,易思瑾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个睡着的普通人,叶歆恬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易思瑾,两人十指相扣。
翌日
日落黄昏之时,易思瑾慢慢转醒,睁开眼,入目所视是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房间,他摸了摸身边,却没摸到熟悉的手,他立刻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爷”陈深一直在一旁守着,看到床上的人坐起,他马上端着茶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