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瑾头也不回走出王府,迈上专属马车,放下帘子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与距离,他的马车向左走,她带着婢女往右走。他们本来就是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他只是想对她好一点,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稀罕,退回所有礼物不说,在门口撞见连声谢谢都没有,他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果然,不能对她太好,她跟她爹叶倾权一样,都是白眼狼,无论给多少好处,只看眼前利益,昨晚恐怕也是利用了他吧。
叩叩叩忽然,耳边响起马车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什么事”陈深跟了易思瑾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既然敲响马车了,一定有重要的事。
陈深担忧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皇室马车,驱马来到马车边上,小声说“王爷,太子的马车向我们驶来。”
易思瑾挑眉,随后点了点头,说“继续走我们的路。”
“是。”陈深领命,驱马伴在一侧,随时等候命令。
易思瑾觉得,他的太子哥哥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什么事使他出了宫,选在同样的时间出宫,遇到想遇到的人。
两辆马车逐渐靠近,原本热闹的大街,突然安静了下来,人们被侍卫驱赶,只因太子下令说有事要谈。
“哎呦,我的鸡蛋”鸡蛋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中年妇女的着急。
“我是有给钱的,凭什么要我提早收摊”菜贩的不满。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烂我们的饭碗啊”被迫关门的店铺老板,与侍卫据理力争。
但是,这些反抗的声音,最终会变成无声,只因太子需要清净,他有这样的权力。
易思瑾掀开车窗的帘子一角,看着外面的人,听着他们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
两辆马车缓缓靠近,谁也没有刻意避开,在快相遇的时候一个队伍往左一个队伍往右,似乎早已知道怎么做。
两辆马车并肩停在大街中央,面朝着相反的方向,马车里的主人同时掀开车帘,对视了一眼,便匆匆撇开了视线。
随行队伍同时往后退远离两辆马车,退到一定范围,改重重围绕两辆马车,保证谈话声不会再有其他人听见。
“大哥好心情,这是赶着去哪里”易思瑾出口的话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扬。
最近朝堂之上,太子一党甚是活跃,只因叶将军最喜爱的女儿叶倾城嫁给了太子,将军的势力有意向太子倾斜,这对太子来说,绝对是好事。
因此,在同一件事的抉择上,太子支持的人比往常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同样是娶了叶倾权的女儿,叶歆恬在这方面就没有叶倾城卖力了,叶倾城到处替太子拉拢人心,而叶歆恬则种花种草开店,一点助力都没有。所以,如今朝堂往一边倒很严重。
易思宇笑了笑,说“叶将军邀请本宫去饮酒。”
“是吗,那大哥可要好好跟叶将军打好关系了。”
“怎么,叶将军说请女婿,没请弟弟你吗”易思宇意有所指。
“本王不胜酒力,想必叶将军是知道的。”易思瑾知道自己的哥哥将他视为眼中钉,因为弟弟在朝中获得人心,哥哥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从此朝堂上下都只有君臣,并无兄弟。
他尝试过解开太子和自己的心结,但似乎并没有用处,即便他自己提出居住宫外,都无法解开。
“听说弟弟昨晚王府很热闹啊。”易思宇笑着问。
易思瑾听到这话,嘴角笑容渐渐消失,原来易思宇是来耀武扬威的,是的,他这个哥哥永远不会错过奚落他的机会。
两人小时候明明是兄弟,怎么长大后就形同仇人,太子之位他从未想过去争,步步退让还不足以修补他们兄弟的关系吗
“兄长消息真灵通,怕是在本王身边放了不少眼线吧。”易思瑾说。
“那怎么是眼线呢,是为了保护本宫最爱的弟弟啊,再说了,你敢说你没有安插眼线在本宫身边吗”易思宇心里很气,他的亲弟弟,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倒打一耙,不帮自己的亲哥哥。
“我们彼此彼此。”易思瑾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放下车帘,遮住自己的脸,也看不清易思宇的脸,沉声警告“兄长以后少管瑾王府的事,管好你自己身边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泼本宫脏水”易思宇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有所指,自己的亲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最了解不过。
易思瑾冷笑了声,说“哥,叶倾权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现在能站在你这边,以后也能站在我这边。”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事我有,他的弱点不止叶倾城一个。”
易思宇听后,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冒出眼泪,他说“你是说你家那个吗如果叶倾权真的在乎叶歆恬,在她被关进大牢,无论眼前有什么阻碍,都阻挡不了他。可事实呢,叶倾权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可见你家那位,实在不得他心,不然如今嚣张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