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眯着眸子,躺在吊床上,感受夏日的宁静。
吊床在古代是没有的,她昨天一时兴起,就唤春珂拿绳子编了一个,两头打了几圈的死结,然后在院子的大树上,找了两个树杈子绑了起来,那种置身于半空中,背抵大地脸朝天空的感觉很好。
太阳穿过绿色的树叶,光点稀稀疏疏落在地上,她伸出手臂遮挡双眼,微风从四面八方袭来,驱散夏天的闷热,这时要是来点音乐,就十分完美了,可惜古代没有手机。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匆忙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春珂一脸沉重,快步走进院子,走到叶歆恬身边,来不及福身就说“王妃,我们也为考核做准备吧。”
半个月时间,加起来就十个手指头,已经过去一天了,自己的主子却十分淡定,又是坐吊床,又是做扇子的,一点都不紧张。
叶歆恬不情愿地掀开眸子,望着春珂问“怎么了”
她一直都觉得春珂挺懂得察言观色的,她不想参加考核,难道春珂看不出来
易思瑾想要她接手王府这个烫手山芋,叶倾权想在王府占一席之地,而她就是那个被害者,被赶鸭子上架。
他们从来不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生活,一个劲地替她安排好以后的路,她非常反感,所以并不想按照他们所想的去做。
瑾王府就是一个小型的皇宫,里面住着不同的美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她就等于是后院之主,既要让易思瑾满意,也要成为众美人的眼中钉。这种差事很不好办,她很想置身事外。
“今天一大早,辰国有名的先生都被请进王府,大家都在为文试考核做准备,王妃不需要吗”春珂着急询问。
叶歆恬摆摆手,云淡风轻说“半个月的时间,你能把所有的书读完吗”
“不能。”
“既然不能,那无非是在赌,赌赢了是王府的女主人,赌输了王爷还能赶我出府不成”
高考是十二年教育的典范,十二年的时间尚且不能全部读透,还指望她叶歆恬半个月之内,就能记熟办不到好吗
春珂皱眉想了想,说“那倒不会,王妃即便不是王府的女主人,但仍旧是王妃。”
“所以啊,你懂的。”叶歆恬对春珂挑了挑眉,让春珂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春珂虽然不想认同王妃的话,但王妃唱功说服了她。
叶歆恬的困意被春珂驱走了,索性坐起身,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跃下吊床,双脚稳稳踩在地上,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们现在就去做。”
春珂一脸不解,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叶歆恬拉着走出了明月阁。
路上春珂见自己家的主子走得那么快,心想叶歆恬终于想起来要去争了,万分欣慰。
走到王府门口,叶歆恬一只脚迈过门槛,另一只脚还没出去,从旁边窜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两人四目相对。
白薇薇抬了下头,很快就垂了下去,快步走出王府大门,在街上一路小跑,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春珂扶着叶歆恬,勘界远去的背影,不满嘀咕“赶着去投胎啊。”
叶歆恬稳住身子,抿了抿唇,招呼春珂过来,说“别跟这种人计较,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王妃你说白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不是春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叶歆恬微微一笑,说“去哭诉呢。”
“哭诉是什么意思”春珂不解问。
叶歆恬神秘兮兮地将食指贴在自己双唇上,意思是不可说。
不一会,两人站在中央大街的某一家贴着红纸转让的铺子前,春珂觉得自己不懂自己家的主子,心思一点都猜不透。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要不是叶歆恬是王妃,春珂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大家都在为半个月后的考核作准备,唯独王妃又是做吊床,又是看商贾之道的,不务正业就算了,在这紧张的时刻,还带着春珂到处晃悠。
叶歆恬满意点头,看着门庭冷清的铺子,边走进去边解释“我看上这家铺子很久了,没什么生意,早晚得转让,位置还是不错的,我今天过来找老板签合同。”
春珂扶额,无奈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在心里哀嚎,自己家的主子对考核一点都不在意,以后该怎么在王府生存下去她怎么就不懂呢
一旦王妃不是瑾王府的女主人,不能掌管王府大小事务,换而言之就是无权无势,难以在王府立足,早晚会被人从王妃的位置拽下来。
偏偏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事可如何是好
就在春珂打算好好跟叶歆恬谈谈女主人这事,下一秒就被扯进了铺子,铺子里是没什么客人,但有好几个男老板,拿着合同跟老板交谈,可老板都是摇摇手拒绝。
“各位老板,这家铺子我要了。”叶歆恬一进门说的话,就如同丢进水的炸弹,很快在众人的心里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