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间的疼痛。
苏玉猛的睁开眼睛,那种疼痛感瞬间消失。她起身朝四周看去,发黄的帘帐,刺鼻的气味,破败的家具
“崽崽”苏玉在心里呼喊一声七七八八,但没有得到应答。
对于这种时不时就掉链子的行为,苏玉早已经习惯。
苏玉下床,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在地面上,想到外面去看看。
这里虽然破,但是被主人打扫的很干净,虽然是砖墙泥瓦堆积起来的房子,温馨感却是特别的强。
刚准备走出房间时,苏玉眼尖的看见放在一边的破铜镜,眼眸里的光微闪。
破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半张脸长着不知名的脓疮,另外半张脸却是美得不可方物,脸色虽然蜡黄,但是挡不住这具身子的底子好。
这脓疮倒像是人为,以前的记忆现在苏玉好没有得到,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玉陷入深思,突然间,一阵小孩哭声传入她的耳膜,刺的疼。但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哭声那方走去,几乎是下意识。
听着这一阵阵哭声,苏玉不知为何,觉得心脏生疼生疼的。
刚过拐角,苏玉入眼的就是两个被严严实实困在床柱上的小孩。
一个估摸有两三岁,另一个估摸有七八岁。两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裳,大的那个眼睛毫无焦距,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手上机械性的重复着拍着怀中小孩的动作。
苏玉脸色一变,心脏上揪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下意识呼出两人的名字“笙笙,枝枝。”
陌生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全是这具身体的,十六岁,爹娘惨死,迫不得已负担起整个家庭。
叔伯惦记着还算殷实的家底,不过一年的时间,家底被谋算的一干二净,只留下这家徒四壁的老房子。
没有经过七七八八的传输,苏玉实在是经受不起这么庞大的记忆数据。
苏玉眼前一黑,却感觉身体一轻。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驱使作用,苏玉还未曾站稳,便立即跑到那两人面前。
心疼的喊道“枝枝,别哭了,姐姐在。”
从苏笙怀里接过苏枝,利索而熟练的解开苏枝手腕上的布条,以及苏笙身上的布条。
细细拍打着苏枝的脊背,轻声哼唱着,苏笙小跑过来,抱住苏玉的腿,松了一口气,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哭,不哭,姐姐在。”苏玉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流泪。或许是受原主的影响,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下来根本关不住。
苏枝吸了吸鼻子,躺在苏玉怀里,停了哭声,苏笙拉着苏玉的衣袖,一言不发的吵一旁架子里拉去。
苏玉看着仅到自己的腰际的苏笙,空出一只手来揉揉他的头,苏笙抬眸,空洞的眼神看着苏玉,嗫喏的叫到“玉玉。”
架子并不是很远,几步路就到了。
苏笙有些不舍的放开苏玉的衣袖,跳起来把比他高太多的盒子拿下来,里面是一些半干未干的野草。
苏玉以前穿越到古代做过中医,自然认识那些是止血的中草药。
“爹爹说过,受伤了就要敷这个。”苏笙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说话的声音很小声,稚嫩的声音中带着稳重。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小点,放在口中嚼碎,吐出来,示意苏玉把怀里的苏枝放下来。
苏玉很配合的把苏枝放下地。
他把嚼碎的草药敷在苏枝手腕上,然后随意的拿了一根布条,绑住。
要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密封好,放回去,就跟对待什么贵重物品一样。
苏玉很不明白,为什么苏笙要把他和苏枝两人捆起来。
“笙笙,姐姐想跟你说一个事情。”苏玉拧着眉头开口道。
苏笙没有说话,只是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苏玉,示意她继续说。
“姐姐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笙笙为什么要把自己捆起来啊”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苏玉这个老狐狸自然很容易的把他骗了过去。
苏笙望着她,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恨意,“那些婶婶说,苏玉你从悬崖上滚了下来,他们都说你和爹爹娘亲一样死了。”
“但是我和枝枝不信。”
“我带着枝枝把玉玉你从悬崖下面找了回来,那些人看了我把玉玉你接了回来,枝枝不停哭着,那些人还骂玉玉你是扫把星。”
“然后啊”
苏笙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轻轻笑了起来。笑的苏玉毛骨悚然,可苏玉心里最多的是心疼啊
她无法相信,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是怎么把她从悬崖底下拉起来的,又是怎么忍受着异样的目光把她一步一步拉回来。
苏玉把两个小孩子都搂在怀里,哽咽的说道“笙笙别说了,别说了,是姐姐的错。”
苏笙停止了笑容,又恢复以前那个空洞样子,只是机械性的擦着苏玉脸上的泪水。
“苏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