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曲队长看来,同袍弓兵首领的列阵颇为优秀,亦由此判断他们的战力,不会逊与一般主力多少,可以施展战术。
木桩圆环阵,阵型严谨只是基础,关键还在它卡的位置。让敌军骑军绕后不但要奔跑更多的路程,对后卫士卒亦有掩护。
三百多六曲骑军,对上十几倍的虎豹骑精锐,能打得赢吗?
你要是去问,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能,没有我们打不赢的仗。和将军一样,这些王牌士卒们在嘴上,是从来不认怂的。
叶欢也从来不说,你们爱咋滴咋滴。贾诩郭嘉,包括后来的陈宫、徐庶、庞统、诸葛瑾也不会说,你们爱咋滴咋滴。
根本的原因就在,当他们到达战场之时,是绝不会轻敌的。嘴上狂,心里却极为沉稳,眼前战局,我才不会和敌军硬拼。
我脑子没坏,十几倍的敌军,还是虎豹骑,除非有将军在此。或者,我必须要挡住他们,眼下,两者都不是。
张将军为什么让我来?那是因为本队长战术能力优秀!嗯?你说张将军其实不是这么想的,派谁都一样?也对,我们强啊。
“给同袍传讯,问问移动桩有没有把握。”队长想着道。
小号声随之响起,也立刻得到了圆阵之中的回应,来回不过数十息功夫,六曲离着同袍的连环阵,已经不足四百步了。
“好,那就配合我打,先对付那些绕后,从来只有我们捅他们的。”听了士卒回
报,队长毫不犹豫,六曲的速度再度提升。
此刻,圆阵之内的辎重队营首,双眼睁的老大,盯着六曲同袍的动作一瞬不瞬,心中则在默念着一些数字,手指轻点。
“全速,走,斜桩!”下一刻,口中下令,他独自扛起一根木桩,飞也似的窜了出去,跟在他身后,是同样飞奔的数百士卒。
绕后的虎豹骑,被圆阵之中的弓手数度阻扰,面对定边军的严阵以待,强冲是不明智的,他只有再度向南迂回。
这便给了六曲士卒增援的时间,他们来的飞快。但令虎豹骑曲长在意的是,敌军步军也在冲击而来,速度比六曲还快。
“他们想干什么?抱着根木桩当武器?来送死的?”曲长心中,一连串升起很多念头,那些步卒肩扛木桩,奔走如飞。
送死?这个可能很快就被他排除在外了。不可能,那是定边军的辎重营,就算有可能送死,也不会让自己没有代价。
诱饵?可能性颇大,倘若现在自己冲上去加以攻击,那么,六曲的第一阵攻势,就会变得更具威力……
以身为饵这种事情,在和定边军的交战之中,他看得实在太多。那些士卒像是疯了一样,明知必死,也要拖着你干。
且你要以为这些做饵的士卒容易吃下?大错特错,决死一战之时,他们爆发出的战力,相当强悍,你绝对难以轻松。
不过,一瞬间的战局判断之后,虎豹骑曲长还是决定
出击。因为敌军不多,且肩扛木桩,到底影响了他们的行动。
六曲再猛,也就是三百多人,自己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应该可以应对。只要在这里打开局面,敌军的上风之势,便会削弱。
决断一下,他立刻率领骑军,冲击远处的步卒,同时不忘紧盯六曲的行动。怎么看,除非对手瞬间加速两倍,否则……
瞬间加速两倍?不可能,即使是王牌六曲,也不能在眼前的速度下做到。自己需要忌惮的,还是敌军穿云弓的增援。
但在这个距离,它们的威力,也会受到很大的削弱,而圆阵之中,曲长没有看见器械营的身影。唯有轰天炮,才能令他畏惧。
随着距离的接近,曲长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的关键在于,自己能否在六曲到来之前,给与眼前的步卒……
没等曲长想完,他的双眼一眯,前方敌军出现了变化。他们又在地上打下一根根木桩,形成一条斜线,然后……
就见敌军从腰间抽出弩弓,一边后退,一边向着虎豹骑发射。
“嗖嗖嗖……”破空之声不断,那些短小精悍弩箭的目标,全是虎豹骑的战马。且箭矢的速度,超过了曲长的预计。
他亲眼看见很多士卒挥刀挡了一个空,锋锐的弩箭直接没入战马的颈项之间。随着一身悲鸣,战马带着士卒向前翻滚倒下。
这一刻,刹车是来不及的,有经验的士卒都知道,唯有前冲,迅速接近
对方,才是最安全的方法。可敌军,不止在后退。
手持弩弓的弩手后退发射弩箭,根本不用向后看,一个个后脑勺上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最关键的是,每退十步,就打下木桩。
全是斜线,相隔二十丈,当虎豹骑冲到距离他们五十步时,眼前已经有了四层木桩。他们互相间隔,让骑兵不得不减速。
否则,你很有可能连人带马撞在木桩之上,借着这个空挡,步卒们退的更快了。且距离越近,弩弓的威力就彻底展现出来。
秋月弩,与穿云弓齐名的利器,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