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闻言微微颔首,庞统令黄忠进军的时机极好。他身在六曲,之前没有接受过凤雏的直接指挥,此时亦有所察觉。
和大将们想要得军心一样,军师要得到将领的信任,必须也得拿出真本领。眼下的形势,庞统步步连环,环环相扣。
“庞军师安排,妥当。”说了这一句,尤俊的眉头一扬,目视严纲道:“严将军,告诉尤某这个,不是让我一直看着吧?”
严纲则坚定的点点头:“对,这一次,严某就是要六曲一直看着,除非军师预判的情况出现,或有将令,绝不能动。”
“诺!”尤俊毫不犹豫,他深知绝不能动四字之中代表的含义。至于严纲所言,庞统的预判,他就不会多问了。
严纲听了却是一笑,对尤俊招招手,后者靠了过来,曹吉帅等人则尽皆远离。暗影护卫,摆出一个三角阵型,离开五丈。
“绝密军情,主公令于禁将军与飞龙军四万大军,乘坐海船跨海而来,目下已经到了徐州,原本昨日,就该奇袭下邳……”
“庞军师暂缓之,为得就是有备无患。于禁将军太原军这一手奇兵,必须给我军带来最大效益,否则不可轻动。”
“如此一来,近期之内,我军的压力当会极大。尤副统领,这下你知道为何严某要你不能动了吧?王牌,是最后的底牌。”
听严纲耳语,尤俊内心震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神情。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如此绝密的消息,此刻是
如何分量。
等对方说完,尤俊坚定的点点头:“严将军,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懂,不过张将军说了,严将军之言,六曲绝奉行之。”
“呵呵,既如此,本将军倒也不必和你解释太多,下一步,白马骑可能要对付关羽太史慈联手,是为此战关键。”
“有军师运筹帷幄,有严黄二位将军,白马军定能挡住敌军。”
俗话说,军人的尊严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汉中一战,西凉铁骑穷途末路之时,典韦依旧给庞德生死一战的机会。
那一战,肯定不如虎牢关精彩,但在西凉铁骑士卒眼中,是强敌给他们最大的尊重。此处,铁骑营与白马军更甚。
严纲点点头,看了远处的曹吉帅一眼,轻声问道:“这小子我一向看好,倘若必要之时,让他统领六曲,可能合格?”
“将军放心,他再过三年,恐怕就比我强了。”尤俊立刻道,说起曹吉帅,面上也是一派欣然之色,是严纲极为熟悉的。
“我是怕军师有将令,必要之时,让严某强行穿越边境,去接应丹阳白耳两军的骑兵营。到那时,白马,我交给你。”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欣然。尤俊有多信任曹吉帅,严纲就有多信任尤俊。那等情况之下的烂仗,后者是最适合的。
“行,尤某会随时等候严将军军令,还有一点请将军放心,我六曲补给充足,便是隐藏半月,也不会影响战力。”
“那便这般,你我就分头行事。”严纲拍
了拍对方的肩膀。
“将军与白马同袍保重。”尤俊身躯肃立,行了个正式军礼。
“哈哈哈哈,该保重的是敌军!”大笑声中,严纲上马而去。
远远的看见严将军策马而行,曹吉帅快步走了过来,他没有出言相问,看向尤俊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之意。
“回去继续隐藏,让斥候兄弟加把劲,这一战,我六曲出击序列,在全军最后。”尤俊摆摆手,说完也是翻身上马便行。
“六曲在最后?”曹吉帅若有所思,亦立刻跟了上去。
严纲与尤俊会面之时,臧霸率领泰山军,在先登二军的配合下,连续击退敌军。且抓住徐州军的队尾,不断纠缠。
一日之内,臧霸的帅帐换了三次,向前突进六十里。张海龙和“尤俊”率领的六曲,也一改之前的风格,配合同袍正面作战。
这一次的帅帐,在清乡,前方士卒的喊杀之声,隐隐可闻。臧霸肃立在沙盘前,面上一派沉着,心中却是颇为激荡。
突进下邳,此一战他打得酣畅淋漓,泰山军作为主力,先登、白马、六曲,各部配合,齐头并进,战术衔接转换圆润如意。
和魏郡南不一样,臧霸的泰山军是辅助张飞飞燕军的。徐州之战,他现在是主将,庞军师的军令,便是缠死刘备。
不能让他分出一兵一卒去对付严纲的白马骑,下邳之处的徐州军和许褚的虎豹骑,有一个出现在在下邳南都是失职。
庞统现在也摸透了定边军
众将的心理,越是这种近乎不讲道理的军令,就是越是会令战将和麾下士卒兴奋,臧霸亦然。
主将临阵,不得距离前线少于二十里。叶欢此举,当然是为了保护主将的安全,可到了实战之中,愿意受责罚的很多。
军情保障再好,传递再为顺畅,有什么还能比得上亲临一线指挥?士卒能上,我就能上,有他们,怎么会有危险?
臧霸现在的帅帐,距离前方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