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灵秀聪慧,来喜亦是心思细腻,他也想到了。
主公如此,是表示对他的信任,或者说,也是一种考验。
新婚之夜从地道离开婚房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点惊世骇俗的意味。偏偏还将出口放在自己的书房,岂不是提前安排好的。
虽然有些另类,但来喜认为,这便是主公对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的褒奖。黄金万两,位高权重,有时候也比不过信任。
接下来,叶欢的话,更证实了来喜的猜测。
“来大人,我们今夜要离开南皮,前往天补村。之前有计划,但欢觉得还不够完美,因此深夜来访,要你给我想个万全之策。”
叶欢说着走到案前,倒了两杯香茶,先给甄宓,再给来喜。
后者俯身双手接过,并没有立刻回答主公的问题。此时此刻,叶欢离开南皮,前往天补村,来喜可以确定,定与战事有关。
那么,叶欢在大婚之后不知所踪,如何解释?才能不引起各方面的质疑?主公将这件事交给自己,又是对他能力的考验。
天补村,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存在,但在微尘,来喜恰是其中之一。
见对方不说话,叶欢也不打搅,干脆
带着甄宓去观赏起书房内的藏书。你别说,来大人的书房,真有不少的孤本。
“不行,主公目标太大,无论如何,都无法完美隐藏行迹,任何借口在此时,都会显得欲盖弥彰。那么,我该如何做?”
来喜的脑筋迅速开动着,叶欢交给他的任务,无疑是个大难题。
约莫有盏茶功夫,来喜起身,躬身道:“主公,喜已略有所得,此事倘若要让各方相信,怕是无解,如此,不如让他们去想。”
此言出口,叶欢还没有表示,甄宓听了眼中一亮,稍加思索便是微微点头。眼前的来喜不仅是个酷吏,更极有心机。
“哈哈哈哈哈……”叶欢大笑,声音却是很轻,走到来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就照来大人的意思办。”
说完,他走到门前,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等待片刻,又是三下。
很快,房门打开,黑衣人迅捷入屋,单膝一跪便道:“主家,出城诸事安排齐备,主家和宓夫人可以随时动身。”
叶欢点点头,又谓来喜:“好好办事,你这卷注解,差了两本,恰好本公子家里有,会叮嘱叶丁,到时候给你送来。”
不等来喜答
应,叶欢又对黑衣人道:“叶管家,带来了吗。”
后者对着屋外咳嗽了一声,不多时,几名衙役打扮的壮汉,抬了一个麻袋进来。很显然,袋中装了个人,还在不断扭动。
黑衣人上前解开袋口,内中之人探头出来,果然是管家叶丁。
双手双脚被捆的极为结实,嘴也被捏着,发不出声音。见光的那一瞬间,眼中全是愤恨之色,额头之处,则肿了一块。
待得视线恢复,看见眼前的叶欢,叶丁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没。
叶欢没有看他,却在看黑衣人,后者急忙道:“主家,都是属下之失,管家求死之心太过坚决,被他撞中木梁,请主家责罚!”
“唉~我的锅,却也怪不得你,阿丁便是如此,快给他解开!”叶欢叹了口气,上前亲自为叶丁松绑,后者嘴张着,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急忙起身,拿着个玉瓶,在叶丁鼻子下方绕了几下。
后者揉了揉手腕,稍稍活动腿脚,立刻恢复了常态,给叶欢和甄宓见礼。却不说话,又到了主家身边侍立。
“嗯,这个家伙,不简单啊,难怪能掌管晋阳叶家,深得主公信任!”这一切看在来喜眼
中,心中却翻出了千言万语。
很显然,叶丁刚开始的惊讶,说明了他和自己一样,并不知道主公的计划。主公能开自己的玩笑,管家就更能了。
求死之心太过坚决,此话出自微尘口中,是对叶丁最大的赞赏。他一定是在被擒的那一刻,拼命求死,毫不犹豫!
能在暗影面前撞柱,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何况后者有准备?
换了一般人,经历此事,看见主家的那一刻,能想到来龙去脉并不太困难。但能似叶丁这般,一言不发的,能有几个?
“阿丁,对不住了,我和宓儿要去天补村,不把你带着,怕别人不周全。但此事机密,说不得要弄点手段的……”
叶欢第一句话出口,叶丁已经退后跪倒,听完立刻道:“多谢主家与宓夫人信任,能伺候身边,丁求之不得。”
正如来喜所想,他在看见叶欢的一瞬间,大概的来龙去脉已经了然心中。不出言,是对主家绝对的忠心,不需要语言表达。
“好了,先上药,然后带着人去接于禁将军,带他到城外三十里的送望亭与我汇合。”叶欢一把将对方捞了起来,笑道。
他说跟来喜开个玩
笑,的确还有少许的试探之心。但叶丁,叶欢就是单纯的开玩笑了,见到那块隆起,大公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