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身,徐晃抱住的手臂放下了,蒋霁当即心中一震。
将军有定计了,身为参军,对主将的日常习惯,当然极为了解。
“参军,方才传讯的兄弟说了,十万火急,从西都到汉中秘点,需时四个时辰,算的稳一点,五个时辰……”
徐晃并没有立刻下达军令,而是对蒋霁言道:“我军需要五个时辰,董军传讯虽不如我们,但他们近,如今,我知道消息!”
蒋霁闻言眼中一亮,立刻道:“将军知道消息,董卓军董璜与李榷也该知道,李儒既然派华雄樊稠前来,足见其心之切。”
参军说着一顿,目视二军校尉高阳,后者点点头立刻接道:“这样的话,董璜和李榷也必定全力出击,将军!”
说到最后,他的眼光看向徐晃,坚定之中,期待之意极浓。
徐晃断然挥手:“立刻整军出发,切记,给我把李榷死死挡住,至少一日夜,不可让他到达距离叶城三十里之内。”
“诺!”高阳毫不犹豫,对徐晃行礼之后,转身便行。等他出了房门,忽然又想起一事,想要回身,终究却还是去了。
“将军让高校尉挡住李榷一天一夜?莫
非是想?”高阳接令毫不犹豫,蒋霁却听出了徐晃军令中的另一层意思,不禁问道。
徐晃点点头,沉声道:“我军总体战术不便,稍作调整,在华雄和樊稠到来之前,必须求歼董璜的步卒,最少要与之重创!”
“诺!卑职立刻安排。”蒋霁胸膛一挺,便去了沙盘旁。
与此同时,董璜的确如徐晃所想,得到了李儒的军令,除了樊稠华雄联袂来援之外,更令他全力出击,保障相国后路。
大战之时,军法如山,倘若此战有失,将军自可提头来见!印象中,军师已经很少如此严厉了,亦足见汉中战场的重要。
李榷之处,尚未知晓,但也只在一个时辰之内。可以想象,接下来,西凉军的攻击将会重新变得有力起来,恶战将至。
而在两军身后,华雄出葭萌,樊稠走谷道,两队西凉铁骑正在席卷而来。李儒的意志十分坚定,要在汉中,歼灭飞熊军主力。
西凉各军,要众志成城,汉中决战。定边军的决心,也绝不在对方之下,就在徐晃下定决心之际,甘宁也亲自到了凤县。
“兴霸,此战之要,尤胜兖州,其险,亦有过之。吾亦知
兴霸与蛟龙久战劳苦,但能作为我军骑兵,也唯有兴霸……”
典韦出言,神情郑重,周仓强攻散关,却也不能只此一路。
“且汉水之处,终究不是大河,我军还不算太过熟悉,一旦出现意外,只有甘将军才能把握大局,一切为了飞熊!”
陈宫亦随之道,那时,他和典韦尚未收到李儒做出推断的讯报。但汉中之处,敌众我寡,定边增援同袍,从来不惜身。
“将军军师放心,宁心中清楚,今次一战,公明为要!此次随宁前来的三千士卒,乃是兖州之战所留的底牌,战力完整!”
甘宁闻言起身奋然道,兖州之战,蛟龙军打出了无边威风,令曹操及曹营诸将深深忌惮。作为蛟龙统领,兴霸打的是酣畅淋漓。
累,是肯定累的,尤其河边一战,可谓甘宁生平最为艰苦的,紫鲛断浪刀闪烁之间,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击退乐进。
“至于宁,将军你是知道我的,邱泽将军比我更加辛劳,宁已经休息过来,至于汉水之地,绝不如大江大河之险……”
一番奋然之后,甘宁接下来的,就是具体战术了。早在典韦跟他说起汉中之战的一刻
,如何作战,就在蛟龙统领脑中盘旋!
光有豪言壮语,那是普通士卒,身为战将,一切都要归结与战术。
听着甘宁侃侃而言,典韦陈宫都是不住颔首。眼前的蛟龙统领,已经是定边军主力大将了,走汉水,援飞熊,非他不可。
于是,甘宁立刻领军而去,之前,周必和林骄已经去打前哨了。经历凉州和兖州两战,二人成了生死之交,配合默契。
水战之中,弓弩为先,林骄的射手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飞马奔到凤县,周必和林骄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精心挑选一百六十条战船,人员与物资的配比,也到了最佳状态。
至于物资与后勤,算无遗策的郭嘉又怎会忽视?除了没有船载的轰天炮,其余一切,都不输兖州之时,无可挑剔之处。
“老周,老林,给我说实话,累不累,是不是最佳状态?”出发之前,甘宁不忘对周必和林骄问道,二人亦是连续作战。
后续的每一次突击,周必都是身先士卒,最后身被十六创!虽然伤势都不算重,但光是流血,已经足以让一个壮汉倒下了。
“老大,我早就恢复好了,不就几道伤
疤吗?再说,兄弟们也告诉我了,我们累,却还真比不上陷阵一军……”
周必习惯性的摸了摸光头,那里多出一道新的伤疤。出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