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提起,张燕就立刻反应过来,心中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但若是放在从前,或者其他诸侯的麾下,这几乎不可能。
“张将军,此处,定边任何一方大将都曾有过,幽州之战,洪将军孤军突进,就连张辽将军身为主帅,都不知他到了哪里。”
身处黑山的日子,庞统为张燕普及过很多定边军的常识,有的是他亲眼所见,有的吗,则是严纲与黄忠及军中战将的传授。
“三曲的隐藏成不成功?太成功了,我都不知道洪彪在哪里。”这是当年张辽的原话,他自己还在南山武院的讲堂上分享过。
最终的效果不用说了,三曲隐藏突进,在最关键的时刻冲到了袁绍军的大营。措手不及之下,袁本初自己都挥戈上阵了。
可以说,那一次的突袭,是幽州之战的画龙点睛之笔。
“不过嘛,本将军虽然不知道三曲在哪里,但我知道,他能在最正确的时候,出现在最该出现的地方。”张辽不忘补充一句。
要是做不到呢?又会如何?
“做不到?不等张将军砍我的脑袋,洪某自己送去。”
“张帅,主公唯才是举,久而久之,军中上下了解极深。且我军校尉司马一级军官,远胜其余,唯在定边,才可如此。”
对庞统之言,张燕深以为然。少了这个前提,军令不能令行禁止,是要出大乱子的,即使在定边军,亦是一线将领才有此权。
再看战局,劝降是极有效用的,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对敌军有着更大的威慑。白马黑山联手再度进逼,一蹴而就。
看着远处的守军已经列出阵势,弃械投降,张燕清楚,柏乡一战可以划上句号了。他也立刻下城,纵马干了过去。
走街串巷,一切井井有条,战斗进行的同时,清理战场,对百姓的安抚工作同时展开。军医在抢救伤员之时,不忘照顾百姓。
每件事,都会有专门的军官负责,黑山军缺少经验,先登军可以传帮带。张燕相信,经过柏乡一战,黑山将会更为成熟。
遥想当年,破城之后,往往少不了劫掠。士卒们在经历生死之后,那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对很多人而言,那是最期待之时。
眼前呢?却是军纪严明,除了搜查残军,士卒绝不会进入民居。抢救伤员的场所,亦是临时搭起的帐篷,绝不扰民。
可士卒面
上,同样洋溢着欢喜和骄傲的情绪,张燕自己也是。身为主帅,他的情绪更甚,多年的苦练,终于可以加以验证。
对战将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幸福,黑山军很强,还可以更强。
“张将军到……”到了最前方,亲兵才开始高声喊道,之前,他们不会打搅战后的工作,每一刻,都是继续进军的保障。
闻声,一名司马装束的白马军官到了张燕马前,军礼相见。
“白马军司马,田吉,见过将军。方才属下窥见战机,便令后续士卒改变劝降之法……”规矩是规矩,军中的上下之分是要讲的。
只不过,白马是配合友军作战,换了严纲是张燕,田吉会连这句解释都省去了。因为即使他说了,说不得换来了是将军的两脚。
“田司马窥机精准,战术得力,本将军会上报备叙此事,为司马和一众将士请功。”张燕点点头,正色道。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田吉又是一礼,续道:“将军,最后投降的敌军,乃渤海营所部,目下共计一千……”
俘虏的所属,编成,人数、伤情,以及白马营自己的战损,田吉在此时了如指掌。听得张燕不住颔首,目露欣赏之色。
一旁的黑山军军官,则是羞愧之色一闪而过。黑山军的数据,他也有,但比起一直在指挥作战的田吉,却还慢了三分。
汇报完毕,田吉退到一旁听令,自有黑山军的军官接上。战斗结束不到一炷香功夫,整个的战损详情,张燕已经有了大概。
“田司马,立刻派出侦骑,向三百里之外延伸,一营分出一半,负责城中战后之事,其余各部休整,明日准备继续进军。”
“诺!”齐整的应诺之声,令得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无论是白马军还是黑山军,皆是战意未消,一个柏乡,只是小试牛刀。
张燕一声令下,各部遵命而行,拿下柏乡的消息,早在之前已经向大营传达。一夜的时间,既是休整,亦是在等待军令。
以定边军的传讯速度,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消息便能传回。一旦麯义有军令,张燕自当遵照而行,若是没有,亦会继续进军。
果不其然,消息的来回,比张燕想象之中还快得多,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麯义的传令兵已经到了,额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张将军,黑山军拿下柏乡,打开
进攻通道,将军会上报主公,犒赏全军。目下,麯将军还有军令,要传与将军。”
到了临时大营中,士卒顾不上喘气,便立刻与张燕交代。
“诺!”张燕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