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能败,陷阵不能,周仓管亥廖化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铁骑营,陷阵军,定边军最早的两大雄师,在士卒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当然,高顺自己绝不会这么想,他的调配,是考虑到各军优势的。倘若要选一支军队,在强敌环伺之下能应付裕如,那么,陷阵是第一考虑,谁也不会怀疑。
豫州之战,陷阵挑大梁,飞虎军的定位,在周仓心里就是辅助。
主力与辅助,在定边军也并不似其余诸侯麾下那般泾渭分明。叶欢就说过,只要是定边军的主力军,没有绝对的主攻辅助,根据战情,随时能够发生变化。
而当战情变化之时,你就要有足够的实力来担当,周仓对自己的飞虎军信心十足。
从贺年口中说出的臧空名言,主将亦是极为认可的。九曲就是一个能把同袍辅助到从毛孔里透出舒服的军队,但谁敢对他加以轻视?算是赋予了辅助,另外一个定义。
“三位将军,年之言,绝不是因为当年曾在陷阵军。豫州之战,高将军率军出击,肯定是要抗下最大危险的,按目下情形,我军的用兵,多还在策应之处。”
贺年继续言道,三将都是颔首,高顺的确是这样的人。当日那次全军军事会议上,他就说过,定边军各军,没有最强,只有最合适。
“如果将军也觉得六羊山一带,对今后战局至关重要,那么,我们分出七军有可能会有奇效。少了一军,对我军的调动,亦不至有太大影响,可以调整……”
“说得有理。”周仓抚须道:“不过要行此法,速度必须快,才能抢占先机。”
“此事就需将军定夺了,卑职当奉命而行。”贺年随之道,不是他不敢承担责任,而是周仓根本不会
让他如此,推责任给属下,那主将以后也别混了。
“我们离六羊山有多远?”周仓摆摆手,看了眼地图问道。
“两百三十里,卑职知晓有一条后山道能通人,或可收奇兵知晓,只是要远三十里!”
“以你之见,七军全力以赴,多少时间能够赶到?”
“按司隶之战的速度,算上一些意外情况,十四个时辰。”贺年想了想坚定的道。
“十四个时辰……”周仓托腮,目光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最后落在廖化身上。
后者与之相交多年,便不用言语,也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当即重重点头:“将军,让我去吧,当年华便在山中多有驻军战事,当可更加稳妥。”
“好。”周仓不再犹豫,转向贺年:“传我军令,七军立刻出发,十三个时辰之后,隐藏行迹到达六羊山,向导伯元你来安排,记得带上柴刀。”
“诺!卑职马上传令。”贺年身躯一正。
“再给廖将军派几个向导,元俭,你带我的亲卫营一半去,当年登临绝壁的老兵,都带上,先行出发,与七军汇合之后,便由你统之。六羊山,要在我军手中。”
“将军,你的亲兵营?”廖化稍有犹豫。
“此乃军令,无需多言。”周仓一摆手断然道。
“诺!那华立刻下去整军,马上出发。”廖化随之应诺,转身就走。
管亥见状追了几步,拉住对方的袍袖,颔首道:“元俭,保重,得机灵点。”
“子平兄放心,华不会有负将军所托。”廖化一笑,掀帘出帐去了。
“子平,你也去,骑兵营可以放出,探一探前方敌军虚实。”
“诺!”
周仓等人一阵商议之后,廖化率军而去,此刻日头已然西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旷野中,
曲明的二军还在全力行军,很多军官士卒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不时以手擦拭。三个时辰下来,休息了一次,在他们的面上,还看不出疲态,脚步有力。
身为校尉,曲明也不骑马了,带着亲兵,与士卒一道奔跑。每一队七军士卒,队长和军侯都会不断提点他们注意脚步和节奏,尤其是呼吸,定要尽量平稳。
整个队列绵延数里,策骑战马者寥寥无几,大胡子乃是其中的一个。他会不断从队首来到队尾,再从队尾跑到队首,仔细观察着每一队士卒的体力情况。
“小子,别大口喝,含一小口在嘴里,一点点咽下去。”看到有的士卒奔跑之中解下水壶,大胡子不断的高声提醒,以他的经验,眼光扫过,就能看清许多状况。
第三次巡游,他纵马到了曲明面前,放慢速度,跟在校尉身边。
“校尉,马上就要天黑了,视线不好,得稍稍放慢一些速度。我估摸着,第二次休息之后,会有一些兄弟会掉队,调二十骑军,带上骡马,跑不动的,先在路边歇着……”
“让骑兵沿途收拢,等他们恢复了体力,再赶上,否则会有危险……”
“我去,你安排啊,按你说的办,行军之时,一切你说了算。”曲明小喘着道。
“诺!”大胡子答应一声,看看校尉,又有点担心的道:“校尉,上马吧,别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