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闻言一愣,眨眨眼睛想了想,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是主将,此乃军令。”数息之后他才断然道,眼神中还带着些得意。
“诺!”赵小芳当即挺立应诺,军令二字对他而言就是条件反射。
“嗯,这还差不多。”周必点点头,心道的确灵,以前都是甘将军和自己说。
想起甘将军,他又道:“赵校尉,定边军当然没有怕死的,但现在不一样。我们蛟龙军连徐盛的骑兵营,才三千多,加上你的九曲一部,四千出头……”
说着他拍拍自己的胸膛,咚咚作响。
“我不怕,兄弟们也不怕,干不死他们,我还盼着他们来了。不过武院里教过,身为主将,完成军令是比生死还重要的,眼下,我们就要守住房县对不对?”
“对,说的没错,倘若房县失守,我军再要绕路,不知何时才能应对西凉之局。”听周必说的有理,赵小芳颔首道,见到敌军的一瞬,这个念头就在脑中升起。
“对啊,你不怕死,我不怕死,光这样没用,守不住房县一切都是假的。”
“周将军照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走了,有我牵制,才能更好的防守啊。”
“哎,你先别插嘴,我刚想好的,你一说,差点忘了。”周必连忙摆手。
“哦,那你说,你说,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周必侧头想了想,才道:“敌军有多少人我们不知道,房县只有城寨,万一来个好几万,我是肯定要死战的。但你不行,蛟龙军可以战死在此,九曲一定不行。”
说到最后,语气与神情坚定无比,看的赵小芳亦不由暗暗佩服。
“这么一说,你就懂了吧?”周必呼出一口气。
“懂了?”小芳一愣,我还等着你后面的话了。
“那为什么蛟龙军能死在这儿,我们不能?你得说清楚。”
“这……这……”周必皱皱眉头,一阵抓耳挠腮,刚才想好的,是什么来着?
“将军,我不急,你慢慢想。”赵小芳见了,摆手道。
片刻之后,周必重重的拍了下脑袋,发出啪的一声,看的小芳双眉一颤。
“想起来了,武院教过,老大也说过,我定边军士卒可以战死,但死的一定要有价值。我们战死房县,至少干他五倍,但这种仗不该九曲打,你们在别处能杀更多。”
赵小芳暗中点头,周必性格粗豪,但这话说的
,极有道理,不过嘛。
看见对方嘴皮子一动,周必立刻摇手:“你别再说了,我也不会说太多,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是主将,说了算,给你留下三条船,危急时就走。”
小芳听得是哭笑不得,但周必一根筋,要是硬和他说,抬出军令自己还真没办法。不过眼前之战重要,很多事情还需他与对方协作,想了想,面上浮现笑容。
“对,将军你是主将,当然说了算,我得听你的。不过嘛,将军你再想想,我们身后,还跟着长公子和蛟龙军后续,甘将军也不远,算起来四天就能到啊。”
“赵校尉,你不知道,河道行船,要看水流。今年的水有点大,我们不能当做四天,还有,你也说了长公子在后面,长公子是谁?我们能让他身临险地?”
周必这一回毫不犹豫,在他心中,除了老大甘宁,就是将军,长公子一样。
“嗯,周将军,看来你想的挺周全,你说得对,既然要守房县,我们就要做最坏的打算。四天是最短的,但要当做六天甚至十天来用,好。”小芳颔首赞道。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所以,我们还不能硬来
,这仗得合计着打。”周勤一阵点头,小芳一说,他就想起来了,武院的确是这么说的。
赵小芳此时放下心来,毕竟他和周必不熟,以往所见都是张辽高顺这般的大将。对方陡然遇到变故,能守住房县吗?他不禁有点怀疑,现在吗,则是有点……
“将军,那你得跟我说细点,怎么合计着打,我还得配合你不是?”
“哦,我告诉你,是这……”周必刚说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赵小芳道:“什么配合,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我能死,你不能。”
“对了,我又想起来了。你的九曲是三大王牌之一,你要是战死在这里,那帮混蛋说打败了我军王牌,该得意成什么样?到时候,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对对对,将军明见!不过那是迫不得已之时,你也说了我是王牌,哪有一开始就走的道理?这要是被人说起,面子不丢的更大?”赵小芳欣然道,心中更是认可。
“嗯?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周必点点头。
“当然有道理啊,还有,将军你抱定必死之心是对的,但也不能老说,有损士气。”
“好,不说不说!”
周必又是点点头,随即问道:“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
“配合作战,配合作战。”后者立刻道,他已经有点摸透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