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分,烈日如火,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树荫下成了最好的所在。
但在皇宫操场之上,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少年们在阳光之下挥洒汗水,每个人面上都写着兴奋,炎热的天气反而令他们的斗志更加高昂。
一边头缠红巾,一边则是黑巾,身穿短褂,马裤的裤腿剪掉半拉。小腿上缠着绑腿,脚上穿着厚底布鞋,短褂的背上还绣着数字,那是骠骑将军亲自设计的比赛服。
“陛下,接鞠。”叶毅一声大喊,摆脱严具的纠缠,将蹴鞠传到刘协脚下。
“好鞠。”灵巧的用左脚卸下皮鞠,刘协带球中路突破。
眼看到了大禁区的边缘,却被对方两人一个关门,刘协站立不稳翻身倒地。
“哎呀!”黄池柳迟双双皱眉,王嵩一句大胆到了嘴边,却没敢喊出。
“嘟……”哨声响起,叶欢飞快的奔了过来。
“陛下,草民冒犯。”杨青回过神来了,方才一心想着防守,忘了眼前人是天子了。
“无妨无妨,就该这样才带劲儿。”刘协一挥手道,站起身掸去身上的草籽。
见叶欢投来关心的目光,他又晃晃肩膀,抬抬腿,欣然笑
道:“师父,真的没事,你说得对,就得认真才好玩儿。”随即又看向杨青和另一人:“干得好!”
这番话,刘协说的是真心实意,蹴鞠一开始,对面很是拘束,没人敢靠近他。
拿着球,都离得远远的,哪怕能踢进球门,也没有一点乐趣。
关键看着叶恒叶信等人在场上激烈搏杀,心中更是极为羡慕。好在师父及时叫停,吩咐了一番,小伙子们都是愣头青,见天子有言,也敢上来抢了。
几下撞击跌倒之后,刘协终于感受到了快乐,对方认真,才真的有劲。
这种快乐在一炷香之后到达了顶点,当它踉踉跄跄的接叶信传球,用一个鱼跃冲顶将皮鞠顶入大门之时,胸中的狂喜,绝非言语可以表述。
黄池和柳迟松了口气,天子在场上,他们的心一直悬着。但看见他面上纯真的喜悦,又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之相比,稍稍破坏一点宫规,也算不了什么了。
刘协最近表现的十分勤奋,天天早起读书,也不再沉迷与曲乐歌舞。有叶毅陪伴,每日休息之时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不经意之间,精神和身体都越来越好。
“师父,朕踢的如何?”大汗淋
漓的刘协中场休息时,不忘对叶欢问道,眼中充满期待。
“还行,有为师当年一半了。”叶欢笑着,拿出手巾为他擦拭汗水。
“累了吧?以后还得多练,那样才能体力充沛。”
“嗯,师父放心,朕记下了,后面我还要争取多进几个。”
“陛下,我给你传球,刚才那个投球,跳的够高了。”叶毅一旁接道。
“好,这一回,朕要用脚踢进去。”刘协兴奋的道。
“陛下,其实你可是试试传球,让同袍去进球,一样有乐趣。”
“听师父的,叶毅你加油,也进他几个。”
“好了,休息去吧,水不能喝太多,要一小口一小口喝。”叶欢挥挥手,恰好此时黄池的眼光看来,他冲着对方挤了挤眼睛。
黄池笑笑,对身边柳迟道:“柳黄门,说实话,要是年轻二十岁,杂家也想上去试试。”
“总管,你想的话,和君侯说啊,他一定有办法。”
“算了,不打搅陛下雅兴了,到底还是少年人一处,能玩儿的酣畅。”
“说的是,奴婢也想看看,君侯今后,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柳迟笑道。
一场蹴鞠结束,刘协留了所有人用膳,席间谈起场中
之事,个个兴致勃勃。
叶欢没有参与,现在的他位高权重,除了有数的几人,他在场,气氛就会显得拘谨。
柳迟送着出了宫门,见将军出来,楚南立刻迎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将军,西都消息,李文优与徐叔耀病重不治,与七日之前亡故。”
叶欢眉头微微一皱,本来他就觉得李儒的病来的颇为蹊跷,司隶相会之时还是精神饱满。可如今不过数月功夫,怎会沉重如此?当真是被人暗算所致?
带着楚南上车,叶欢坐下想了一会儿方问:“图昌亲自去了西都,有何讯息?”
“微尘回报,目下收集的一切消息,李儒似乎确实得了急病,群医束手。首领已经将他的一切症状以及数月来情况详细成文,送到回春居请各位先生一观。”
“哦!”叶欢微微颔首,他记不得原本历史时空中李儒之死了,苟图昌此举的确颇为细致,想着便对车外道:“边保,不回府,去回春居。”
“是。”马车在街角之处掉了个头,往回春居而去。
如今的回春居,与周勤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规模大了二十倍都不止。占地十五亩,有各式病房三百来间,但就是这样,
也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