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的喊声嘶哑,几个时辰鏖战下来,不是所有人都是叶欢典韦。
很快,他的声音就被淹没在相邻街道的喊杀声中。
不过,司马的呼唤还是起到了作用,尸体堆中,有几处动了。
受伤加上疲劳,好几名士卒是脱力晕厥过去的。但就如平素的训练场上,当他们筋疲力竭,累的倒在地上不愿起身之时,司马的喊声总会传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片刻之后,六名士卒站了起来,互相搀扶。
叶彤笑了,微微点头,他靠着长刀撑地,又行向最近的厮杀之处。脚步缓慢、蹒跚,却无比坚定。士卒们也跟了上去,仗还没打完,他们能停。
同样的场景,在城中各个角落都有发生。只要喊杀声还在,士卒还有最后一丝力气就会继续下去,而当他们看见敌军之时,又会瞬间清醒过来。
零星的战斗又进行了半个时辰,战局终于告一段落。医疗队在后续士卒的保护下进入战场,抢救伤员,很多士卒此刻已经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
“兄弟,我没受伤,让我睡会儿,起不来了。”右手握紧刀把,看着面前是友军同袍,方才一松,说完他便闭上了双目,鼾声几乎同时响起。
医者还是为他做了检查,确定没有大恙之后,便会有士卒上前,将他抬到暂时搭建的帐篷之中。整个搬运的过程,亦很少有士卒会醒来。
无论是医疗队还是后续士卒,他们处置眼前的情况,已然极有经验。疗伤,抬人,收尸,集中,安静的夜幕之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奋战的士卒有专门休息的地方,府衙则被开放安置俘虏,两处地方有着一样的特征,鼾声不断。今日一战,能够幸存下来,敌我皆筋疲力竭。
于禁、麯义、徐晃三名主将按惯例在伤兵营了解战情之后,便到了城中的临时指挥所。府衙用来接收战俘了,这里是一处富商宅院,亦是大河所在。
三将到达之时,大堂内地图沙盘已经全部设置妥当,参谋们各就其位。来不及庆祝胜利,依旧是一副战时忙碌的景象,往来之人穿梭不绝。
各军参谋为自己的主将递上白娟,三人看后眼神都有一瞬的收缩。白娟上所写的都是攻城初步战损统计的数字,与真正的损失,相差不远。
将白娟塞入袖中,麯义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为战将,整体战局还未完成,伤亡就只能是一个数字,也唯有将之看成没有感情的数字,才能不受情绪影响。
“文则,公明,以宛城如此雄城,你我攻城的战损,还在战前预期之下。但豫州军的确坚强,将军说的没错,袁术及其麾下战将,还是善于练兵的。”
麯义语速很慢,有着于禁出奇制胜,攻城战的伤亡大大减少。可随后的巷战,豫州军士卒的决死斗志,却给三军士卒,都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元伟兄说的是,此战之豫州军,比之司隶之战的曹操军亦不遑多让。将军说的对,我们苦练的同时,天下诸侯也没一个闲着。”徐晃颔首道。
“嗯,城破之下,尚能意志坚定,死战到底,豫州军的确不俗。由此观之,那雷薄、陈纪亦是沙场宿将,是否要前往一见”于禁亦是连连点头。
“方才来报,二将具各有伤,此时军医还在治疗,会有消息及时送来。”麯义说着面色一正:“二位将军,今日之战,还有不少值得我军总结之处。”
战后总结,亦是定边惯例,叶欢向来如此。以往每战之后,他奋斗在伤兵营中之时,此事一般都由贾诩主持,此时也是众人感受最深之时。
于禁抚须,想了想道:“我军军械改良之后,攻城战威力大大增加,唯独破城之后的巷战,还有不够谨慎之处。比如今日,我军便有些轻敌了。”
于禁只会说自己的太原营,其实轻敌稍稍有些夸大,战前他是无比谨慎的。也从未小看雷薄和陈纪等守将的能力,并为之设定了种种针对之策。
“文则将军,太原营率先破城,接应全军,何来轻敌不过也许是破城太过轻松,之后的接应亦十分顺利,兄弟们心中之弦,松了一些”
徐晃斟酌着出言,事关太原营,他的用语很是谨慎。毕竟站在他的角度,豫州军最后的顽强巷战,也是出乎预料,于禁此言,是对自己要求极高。
“公明无需顾忌,你说得对,也许事出有因,但便是如此,也不是借口。有关破城之后的战术,我军的设置还有不少漏洞,比如巷战,兵力优势难以”
于禁摆摆手,继续言道,此刻他所说的,就全是战斗中的不足之处了。
麯义徐晃认真倾听,都是暗暗点头,大胜之下,于禁还能如此冷静。所言有理有据,皆是战局详情,更有经过思考的改良之法,没有半点隐瞒。
“文则,元伟,我等受主公军师重托,除了拿下宛城,亦有完善步军战法之责。文则兄之言,精辟也,晃细查之,巷战中兴霸锦帆伤亡最小,当有所得。”
徐晃之言得到了于禁和麯义的一致认可,今日大战,雷薄和陈纪都是被甘宁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