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郭嘉之言,叶欢颔首认可,就之前的准备而言,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主公,具最新军情,袁术豫州一地,有户九十八万六千,口两百七十余万,加上南阳、彭城,皆乃富庶之地,青州的数十万人口,亦让其”
郭嘉继续侃侃而言,对袁术治下的情况,他亦如数家珍,丝毫不乱。
“参军诸葛瑾,主簿闫象,皆智谋之士,似张曛、纪灵、雷薄、黄忠等各具将才。如今麾下大军十余万,兵精粮足,也难怪袁公路会如此急切。”
顿了一顿,郭嘉看看赵云,示意他停止打扇,接着道:“反观我军,幽州一战击破公孙瓒乃是硬仗”说到这里,鬼才看看严纲,后者微微摇头。
“其后再接司隶之战,虽然成功实先公台所想,拿下洛阳两利之地。可想要发力,却需休养生息,新帝临朝,朝中自有所动,豫州亦定看准了这一点。”
“典韦将军与公台统率有法,三军用命,我军一举破三方联手。但定边军真正实力,敌军亦了解颇深,再有大战,我进敌也进,尚难预料”
听郭嘉一番言语,严纲赵云二将忽觉胸口压上一块大石,呼吸有点沉重。
再看叶欢,将军面上依然有着微笑,又不禁微微一松。
“奉孝,你今日风格有点不同往日,以前这些话,多半该是文和言语。”叶欢看看对方,神色一正:“欢观眼下,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给我下套。”
“将军,嘉今年二十有四,也该沉稳了。袁术自立,或许还不为大害,但正如主公所言,一旦众人因并幽之处太过强势,那么便对我军无益。”
叶欢微微摆手:“奉孝,你形势也分析完了,今日前来,不会光给我说这个吧”
郭嘉洒然一笑,从袖中取出汗巾,擦了擦额头汗水,才道:“公义将军这一招,看起来挺轻松,学起来还真费劲。”说着,他的目光看向贾诩。
后者摇了摇头,正坐的身躯又挺直几分:“主公,既然措手不及,不妨以静制动,借袁公路之事一观天下诸侯之状,若兴兵者,则必须犁亭扫穴。”
一旁赵云听得有些忍不住,见贾诩稍顿,不由起身行礼道:“军师,云信方才郭军师之言,可袁术为此大逆不道之事,将军若不讨之,天下会如何”
“子龙,沉住气,军师还没说完,既有此言,必有应对之策。”叶欢见状道。
“是。”赵云颔首,转向贾诩:“军师,云鲁莽了。”
“子龙将军一片忠贞之心,诩岂不知但眼下群雄分立,主公行事还需审时度势,有些事一味刚直,不知迂回,只会徒耗忠义之士”贾诩缓缓道。
“多谢军师教导,云受教。”赵云正式一礼。
贾诩一笑,转对叶欢:“主公,今日一早,诩便在府中与奉孝商议,如今主公既有让严赵二位将军以战代练之言,想来当是不谋而合。”
“文和,奉孝,不谋而合乃是大局,细节之处,则还需慢慢推敲。此事若能因势利导,未必对我军无利,但若被人利用,亦可有大害。”
“主公之言是也,好在图昌提前得到消息,我们总有时间准备。”
白马营驻地大帐之中,叶欢与二位军师商议直到晚间,十二队士卒在帐外足足站了四个时辰。但观其军姿,尽皆如铁,严赵二将出帐时,亦是如常。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一九六年五月二十四,并州连降暴雨,大河水位急涨。安奴附近大坝告急,张昭急调两万精壮民夫前往,上郡郡守董保亲到前沿。
消息传到晋阳,骠骑将军叶欢闻之,亦是亲自前往。众臣相劝,如此天灾,不可冒险,骠骑将军曰,大河绝口,赤地千里,与万民何
言罢率领刚到晋阳不久的于禁太原营快马而去,天子带着众臣亲上晋阳城头相送。百姓们更是夹道十里,大公子早归之声响成一片,绵延数里。
率军出了晋阳,叶欢与太原营一路狂奔。此时,并州多年的基础建设展现出了效果,宽敞的大道即使在大雨之时,也并未太过影响行军的速度。
进入上郡,雨水尤其多了,叶欢自穿越以来,除了讨贼荆襄就没去过南方。说实话很少在北地见到如此雨水,倘若没有安奴大坝告急,却是既有利与蓄水。
安奴,地处上郡南方,说安奴很少人知道,但后世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延安
大河在安奴以南奔腾而过,汉末著名的壶口瀑布已经形成了。借助当地的地形特质,民夫队前后历时三年,在此修建水利工程,名为“齐修坝”。
齐修二字算是巧合,那是上郡当地的一个老蔷夫,却有水利之能。在叶欢的引导下他画出了大坝的图纸,修成之后,可灌溉附近的近万亩田地。
但也就是在大坝筑成的第三日,总指挥齐修撒手人寰,据说当日他是含笑而逝。后叶欢便以他的名字来命名堤坝,亦隐隐暗合众人齐修之意。
五月二十九,叶欢率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到达安奴。未做任何休整,便直奔齐修坝最危险之处,上郡郡守董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