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一战,臧空率领九曲战阵百变,硬生生将颜良南皮营拖入夜间。
双方你来我往,战局延续近三个时辰,论及伤亡都不算大,但臧空却打出了一场牵制阻击作战的经典,亦为张辽争取到了事关战局胜败的时间。
文丑率军始终监视铁骑营的一举一动,铁骑营似乎在休整蓄养战力马力,他也不敢过分进逼。日间一番骑军追逐,还需等待吕翔和韩絽子残部靠拢过来。
进入夜间,许攸心中是颇为得意的。待到天明,冀州军各路合围,张辽的铁骑营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可能还在不断增大。
他们不知道的是,黄昏时分,有一队铁骑营士卒利用风雪的掩护,妙到毫巅的穿越了冀州骑与吕翔所部之间的空隙,最近之时,离冀州士卒不过数十丈。
冬日的风雪,对双方士卒行军的影响是同样的,但有利器千里镜在手,洪彪三曲的隐蔽突进极有成效。之前后勤准备的白色斗篷,也起到了关键的效用。
当吕翔所部士卒出现在视野中时,洪彪倘若立刻发动攻击,将会与敌极大杀伤。但他忍住了,击破眼前敌军,并无十足把握,并不能影响全局。
三曲三千骑借着夜色潜藏在旷野中,洪彪的选择是放吕翔所部过去。
想要彻底打乱冀州军的部署,突袭吕翔所部并非完美,敌军亦有一战之力。
莜城近郊,袁绍军大营,营盘中一片安静,帅帐之中熊熊燃烧的火炉噼啪做声。
火炉之侧的地图前,袁绍抱臂而立,双眼巡游其间,闪动者兴奋的光芒。田丰、沮授、审配、郭图等一众谋臣尽在身边,眼光亦与主公一致。
“报”帐外传来的一声讯报,打破了帐内的安静,袁绍挥手让士卒入内。
“主公,颜良将军所部军情,我军开至馏原,遭遇定边军铁骑营九曲臧空所部拦截,酣战良久,敌军死战不退,将军刚刚进入河间。”士卒朗声报道。
“臧满之,九曲”袁绍微微颔首,眼光当即落在军情所显之处,看了片刻又道:“各位,高敬方坐守宁幽,尤能令臧空出击策应张辽,当真良将也。”
沮授闻言颔首,正色道:“主公,定边铁骑,三六九曲有王牌之称,三六两曲授并未亲见,唯独这臧满之在邺城有一面之缘,此人跳脱,统军无碍。”
当日叶欢率军前往徐州,臧空的九曲追逐长公子叶信而来,到了邺城与韩馥所部有着颇为深入的交流。而其时担任主导的,则正是沮授,印象深刻。
袁绍点点头,目光带着回忆道:“叶悦之初入边军,五马原一战升任曲长,其时麾下便是边军六曲,后为悍将张海龙所领,讨贼平叛,吾曾亲见。”
“不论战力,六曲之中亦是名将辈出,铁骑营张文远,陷阵军高敬方,虎卫军典公义,以及张海龙臧空等皆出其间,叶悦之亦的确有识人之明。”
袁绍说着摆摆手,看着沮授道:“先生所言不假,臧满之领军,丝毫不在张海龙之下,联军数战,他与叶欢联手,令得西凉铁骑劳而无功,此非颜将军之失。”
田丰听了一旁道:“主公之言固是,但有许子远之谋,断张文远后路,决算精准。还需令颜良将军,不顾一切鼓勇而进,与我河间各军协力。”
袁绍重重顿首,谓传讯士卒道:“立刻快马前往士平将军处,传军师将令,成功与否,在此一役,望三军将士知之,全力以赴,唯求全胜。”
“诺,属下立刻前往。”后者应诺,转身出帐去了。
“元皓,此战许子远确有计谋,但先生与元常公则诸人之力,绍岂会视而不见”袁绍又道,此刻的他,对许攸田丰等人长短,看的很是清楚。
田丰谦逊摆手,又道:“此战若能击破张辽,子远当真功。但除了河间之处,叶欢亲领大军在沾县,按定边军之前种种,他定会与张辽策应,不可不防。”
“主公,元皓所言极是,叶欢亲领,断不能等闲视之。”审配亦道。
“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叶悦之分兵与司隶之间,又被曹孟德牵制,淳于琼将军对之了解颇深,当会以稳对之,为策万全,不知先生可否往之相助”
“主公,配愿往之,助淳于琼将军一臂之力,对付叶郎。”审配欣然道。
“好,那先生吃些辛苦,连夜前往,有先生在,绍无忧矣。”袁绍抚须颔首。
“诺”审配听了迅捷应诺,转身就要往帐外行去。
“子扬兄,沾县之处,厚势在我军,需得严防叶悦之突袭,稳重为上。”田丰想了想出言道,叶欢有百战百胜之名,任谁都不得不深深忌惮。
“元皓放心,配前往相助,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审配深深的看了田丰一眼,正色言道,心中亦立定心思,绝不让叶郎定边,影响河间战局。
“子扬,保重”田丰一语,亲自相送,审配出帐去了。
此时一直没有言语的郭图说话了,对袁绍一抱拳,点指地图道:“主公,战局至此,铁骑营副统领常山赵云尤未显露踪迹,怕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