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殿上的叶欢淡然自若,并没有以往的张扬跋扈,他沉稳了许多。
“叶悦之不会授人以柄,我若说之,他定有反驳之道,说不得有此语,就是等着别人入套。”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明晰,王允看了董承一眼,有警告之意。
“我亦清楚,叶悦之如今拉上了袁司空,若是强为,日后便是麻烦。”董承会意,脑海也在飞快的转动着,司空袁隗,亦是他们要争取的目标之一。
叶欢与司空袁逢之间为今日早朝有过商议答案是否定的。
但二人之间的默契是存在的,姻亲关系只是其一,还是最弱的一环。
说到底还是利益,就冲着袁术,袁逢在有自己的主张之外,是偏向叶欢的。而且幽州刺史与之无干,没有必要相对,大公子就是把握到了这一点。
董承心念电闪,叶欢提出人选,目下无人反对,他却绝不能接受。
文珏,王邑,哪一个都不行。
“陛下,微臣觉得,文大人德才具备,但此时雪灾方止,各地还在休养生息。因此文大人不能轻离,并州乃天子所在,更需使君坐镇。”董承正色道。
刘辩闻言,声色不动,眼光却在看叶欢。
大公子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车骑将军此言,颇有道理。”
董承闻言一愣,他还在准备应对叶欢接下来的反驳了,没想到
“董车骑所言足见一片公心,看来是欢有所疏漏。”叶欢接着一笑。
“叶将军客气了,将军心向天子,何人不知”董承谦道。
“将军谬赞,将军方才言及,德才兼备,倘若如此,公孙将军并非刺史人选。欢与之同袍多年,伯圭兄与战阵之上纵横无敌,治政却有所差池。”
“五年之前渔阳,三年之前蓟县,欢绝无虚言。”叶欢负手而谈。
“此刻幽州,方经刘刺史之丧,治政安民,迫在眉睫,不可再缓。”
“叶将军,我亦知将军之言属实,可一州刺史,其位极重,也不可轻置啊。”董承想了想还是道,叶欢堵死了公孙瓒的路,文珏又那么
“此乃正理。”大公子点点头:“陛下,各位,欢有一言,不吐不快。”
“叶将军尽管言之。”少帝欣然道。
“多谢陛下。”叶欢一礼,又对众人拱手:“朝中各位,多有欢之前辈,倘若欢言有失,各位当当堂点醒,欢先谢各位。”
“叶将军请言,吾等听之。”司空袁逢首先道。
王允微微颔首,眼光扫过杨彪,太尉还是之前模样,不置可否。
“各位,诚如董车骑所言,一州刺史之位何等之重一旦错付,后果不堪设想,当年荆州刺史吴丹,勾连十常侍,凉州刺史董卓,更是国之叛逆。”
“此外豫州刺史孔伷,河东太守桥瑁,虽无大过,却亦无其能。”
叶欢当堂慷慨陈词,声音与殿中回荡,众人不禁点头。
“过去十余年,乃大汉多事之秋,但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似冀州刘刺史,扬州伯辉兄以及荆州景升兄,不但忠于天子,更能护佑民生”
“叶悦之你,原来如此”听到此处,王允明白了,从一开始叶欢保举文珏,再到当堂赞许董承,一切种种,都是为了现在。
“叶悦之你果然处心积虑。”董承暗道,此刻的叶欢再不是从前了。
冀州刺史刘焉,扬州刺史刘,荆州刺史刘表,加上亡故的幽州刺史刘虞,他们都有着同一种身份,大汉宗亲。
但想通归想通,此刻朝堂上的气氛已经被叶欢带起来了,很难反驳。
“叶将军说的对,几位皇叔,也是我大汉栋梁之才。”刘辩拍案道,原本他尚未想到此处,但身边的黄池却天子会意。
“陛下英明,几位大人亦是思先帝之明,欲报之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查纳雅言,不塞忠谏之路”叶欢正色道。
“将军此言,朕亦当记之。”刘辩重重颔首。
叶欢随之颔首,目光看向董承,以一种商量的口气道:“如此种种,是以董将军,欢觉得陛下之眼光颇准,刘霑大汉宗亲,又是天子亲选,必将竭忠以报。”
“这”董承有点为难,方才叶欢所言字字扣住大义,句句皆是道理,还配合着情绪动人心弦,他有心反驳,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
“叶将军,但他毕竟未居高位,只怕经验不足。”
“无妨无妨,忠心为上,经验不足,一可以历练,二便是为其挑选得力助手。”叶欢轻松一笑,不再面对董承,又转向天子去了。
“陛下,董车骑之言在理,因此微臣保举王邑为幽州别架,当可助一臂之力。”
“我”董承闻言一愣,叶欢接得如此之快,肯定是之前就想好的。
此时杨太尉颌下胡须无风自动,眼中有着一丝隐藏很深的笑意。
“董车骑,叶将军所言极是,朕准奏,便加王邑为幽州别架。”刘辩接道。
“我何时所言极是了”董承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