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前,叶欢带着周若兰去了回春馆。
周勤得了信,就和张机一同到门前迎接。
前方叶欢用天子之诏书请来张仲景,便是想让他与周勤以及晋阳一众名医多多切磋。
事实证明,两大名医的碰撞还是有很好的效果的,比如说军用的麻药迎风倒就得到了突破。原本只是有麻醉效果,但副作用也不小,会有一阵行动迟缓。
加了一味中药之后,临床效果很是不错,剂量亦相对好控制多了。
如今二人的课题多在小儿症与产科之事,此乃增加人口的关键因素。
眼看靠近回春居了,叶欢却是忽然一笑,很是开心。
渐渐的笑出声来,居然还有弯腰下去的趋势。
“夫君,夫君,怎么啦”周若兰急忙扶着他的臂膀问道。
叶欢很是辛苦的忍住笑容,直起身来“没事儿,没事儿,想到开心的地方了。”
“真没事儿”周若兰依旧关切。
“没有没有,噗”说着话又憋不住了。
“夫人,没事的,主公经常这样。”边保说话了,眼神却是若有所思。
“对对对,你夫君是真性情之人,想到开心的就笑。”叶欢说着大步走去。
不等周勤张机二人过来,他快行几步见礼“叶欢见过张先生,外父。”
“观君侯今日气色极佳,看来必定有舒心之事。”张机笑道,周勤微微颔首。
“张先生果然目光如炬,所谓对症下药,别人有张良计,欢就有过墙梯。”
说话间三人一道进屋,张机不单单医术高超,也曾做过长沙太守。叶欢之言,定有言外之意,却不是他要问的,想来征东将军坐镇中枢,定要心怀天下。
午饭的气氛热烈,用茶之时说起并州这两年的新生儿成活率,张机赞不绝口。可能自蛾贼造乱以来,并州与益州是唯二人口还在增长的了,又以前者为最。
“悦之,日前我去雁门各县走了走,那里的坐馆郎中医术颇高,且胜在经验丰富。百姓生子,县府还有各种贴补之法,之便闻悦之治政有方,如今当时亲见了。”
“府君谬赞,此皆张子布张子纲及一众长材之功,欢惭愧。”叶欢谦然一笑。
“悦之才是太谦,十五年前,我曾来过并州,可不是这番景象。”张机正色道,当过太守的他更知道雁门看似平常的一切,别处根本很难做到。
叶欢摆摆手“张先生,今日欢来恰有一事要与先生商议。”
“悦之尽管说来,机当言无不尽。”
“方刚五月,天降大旱,冀州之处还有蝗灾。欢是怕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因此想请教先生,如何才能预防为上”
“悦之你此言不该问我,观并州之处,却已然做的极好,今年的蝗灾我看并无太大影响。”
“先生,那是因为子布先生等人之前就兴修水利,居安思危。蝗灾刚起,各地集思广益,又有不少灭虫之法,这才减轻损失,可并州之外,才是欢忧心所在。”
张机闻言面容一正,抚须点头“悦之仁厚,天子在晋阳,亦是百姓之福。但此事说来却未亲见,不能妄下断论。”
叶欢一竖大拇指“先生当真实在,倘若欢请天子旨意,加先生为巡查使之位,遍查各地灾情,却不知先生能否担当”
“巡查使遍查各地灾情”张机闻言不由沉吟起来。
叶欢也不打搅,为他和周勤都满上了茶水,就在一旁静静等候。
约莫一盏茶功夫之后,张机才抬起头问道“悦之,这巡查使职权何在”
“遍查各地灾情,确实严重者朝廷当与赈济,不能让百姓枉死,但亦不能被某些别有用心之辈中饱私囊地方官员必须听巡查使之令而行,否则便是失职。”
“一些细微之处,欢还未完全详尽,但有一点,欢会请旨,授予专断杀伐之权。”
张机双眉一拧“悦之,专断却也罢了,杀伐从何说起”
叶欢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起茶水了一口,这才道“光和年间,蛾贼四起,欢奉天子之命讨贼,后转战四方,横跨数州。大汉十三州,一半尽皆去过。”
“当年曹孟德有诗云,生民百遗一,千里无鸡鸣此事岂独蛾贼造孽更有官员尸位素餐,以百姓为粪土,中饱私囊。这些害民贼,除仗剑杀之外,再无他法。”
张机不由连连点头,他辞官之后曾行医四方,叶欢所言有很多都是亲眼所见。
“欢不才,要以江山万民为己任。但这赈济之事不可轻为,宁愿让百姓吃土暴毙,自己大富大贵之人不在少数,欢需一刚正不阿之人为百姓主持公道。”
“原本似子布子纲文和等诸位先生,皆可胜任,但术业有专攻。他们不谙医道,不通岐黄之术,是以欢才想到了先生,先生为官刚直,医术精湛,恰人选也。”
叶欢言语之间,时而慷慨,时而悲悯,听得众人心有所感。
“闻先生在撰写伤寒杂病论一术,窃以为此乃国之重器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