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率军全力牵制皇甫嵩的宁乡汉军,想要让张宝全力拿下长社,但在朱儁高顺的守卫之下,始终难以攻克。不过人公将军却在不断进攻之中看到了希望。
一连数日,黄巾军攻上城头的次数越来越多,有那么几次张宝甚至以为已经可以拿下。比如昨天,若不是那阵暴雨,现在他说不定就坐在长社城内了。
“敌军已然渐趋虚弱,再有五日,我军必下此城。”书信中张宝信心十足。
对人公将军的军事才能波才不会轻信,但在长社军中岂会没有他的耳目军情的确如同信中所说那般,汉军顽强抵抗一月之后,终于显示出了疲态。
再结合今日宁乡汉军不分日夜的袭扰,定是想冲破封锁增援长社,如此反证岂不更加证明长社战局对黄巾有利波才就更不会怀疑了。
第二天,波才亲自率军出寨稳定阵线,黄巾名将巧用诱敌之计,下足本钱抛出诱饵。而漠青的飞云骑今日作战极为顺利,一时不慎被敌军重重围困
波才计出连环,他想打击的绝不仅仅是漠青的飞云骑,此时形势犹如当日倒转,他要打几场胜仗来振奋一下黄巾被叶郎定边压制到底的士气。
但在前线临阵指挥二军五军骑兵的乃是边军宿将潘凤多年的战场经验使得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袭扰骑军稍沾即走,面对诱饵并不为所动。
“兄弟们,重整旗鼓,我们杀回去救人,定边军没有丢下同袍的。”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漠青不顾臂上的箭伤,就要回头去救断后的六百士卒。
“校尉,不可,万万不可,此去不但救不出兄弟们,自己还得搭进去。”曲长乐池一把将他拉住,出言劝道,他亦是飞云骑中唯一一个汉人统领。
“不行,救不出兄弟们我哪里还有脸见将军,不如战死阵上。”
“放屁将军说过,能打胜仗没什么了不起,会打败仗才是大将。”乐池冷喝之时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他的三百多麾下也在断后队伍之中。
“乐曲长,你这是以下犯上。”漠青怒道。
“以下犯上杖责八十,战时砍头,你尽管来,可不能去”乐池毫不退让。
另一边的山坡之上,波才看着下方被重重围困的六百骑军,依旧可以结成圆阵大战丝毫不乱,不由心中敬佩。定边军,到了绝境尚且如此
“娘的,这帮家伙是真硬啊,波帅你放他们走他们都不走,看来待其箭矢用尽之前,我军当真还难以将之拿下。”管亥骂了一句,恨恨的道。
“还好这是定边军,倘若汉军尽皆如此”波才没有说完,却是摇了摇头。
“兄弟们,今天我们是要死了,但我定边士卒,死也要向前躺着,谁特么敢投降敌军,六百兄弟死了也不放过他等会箭一射完,跟着我冲”
队长祁彪大声喊道,他是定边铁骑编到飞云骑中的。虽说只是个队长,但全军上下无人不敬,因为他当年做过将军的队长,直到今日都是将军先敬礼。
“队长说的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就死,拿黄巾的性命来换。”
“哈哈哈哈,老子早就够本了,家人有将军照看,还怕什么”
“好,说得好,飞云骑听令,目标,东南,突袭到最后一人”祁彪射出最后一支箭矢,将弩弓往地上一仍,抽出战刀大喝道,随即飞马而出。
“拼命,拼命”士卒们齐声发喊,跟着队长杀向敌军阵型最厚之处。那一阵冲击气势士卒,倘若有人中箭,很多骑士都会和身扑向敌军的刀丛之中。
“娘的,好汉子,真不怕死”周仓脱口而出,他亲眼看见三名骑军士卒扑向己方阵营,被三四把长矛洞穿之后,居然还能挥刀砍杀一人
张绕与杨定两名渠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定边军的强大他们见识过多次,可此时他们是身陷绝境那一刻的爆发更加令人震撼。
“哎传我军令,敌军的尸身不能施以乱刀,将他们堆在一处。”波才长叹道,他原本是有意借此队汉军吸引别军来救,可看了他们冲击的方向
“一个队长,都能有如此决断定边军到底是怎么练的”山下定边军的冲击是飞蛾扑火,可波才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敌军的意志太过强悍了。
他们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冲击阵型最厚之处为什么对自己故意放出的空挡视而不见波才知道六百定边是寻死的,而他们寻死的目的就是不让同袍来救。
“十八个,唔”挥刀砍翻一名敌军,祁彪再中一箭,淤血涌上喉头,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可他却在笑,想要围点打援狗日的你们做梦
身为定边老兵,祁彪是最清楚定边军的同袍之情的,平时骂骂咧咧谁也不服谁,甚至还会争得面红耳赤,打得鼻青脸肿,但在战场上,没人会丢下兄弟。
为了三名伤兵,搭进去二十条性命这笔账呆子都知道不划算,但很多时候所有的定边军士卒都会这么干,哪怕日后论起军法他们会被杖责,鞭刑
是挨打好,还是被全军唾弃,指指戳戳没有人会选择后者。
战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