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对面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明艳漂亮,一身礼服极为优雅,年龄二十多的样子,很年轻。
秦忱跟对方说着话,面上是云淡风轻
的笑。
两人显然聊得不错,女生时不时捂着嘴笑。
秦忱也低头看着地面,说话的样子闲散。
说起来,也就是跟平常朋友聊天的那种样子。
很正常。
秦忱很久以前也曾带着别人出过宴会,那时候漫不经心的,只说旁边是个女伴,更别说现在不过是谈笑风生。
那时候对于这种事,钟宛一点感觉也没有。
像看别人似的。
可是同样的场景,这会他不过是跟别人说了两句话。
钟宛心里不舒服。
是的,就是不舒服,心里有块位置莫名堵得慌。
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旁边阿姨问“诶,秦忱那是在跟谁说话呢。”
有人说“不知道,看着眼熟,估计哪家千金吧。”
“看着跟他挺登对,唉,什么时候秦忱也带个女朋友什么的回来多好,长辈们年年都挂着这事吧。”
钟宛在旁边听着,没说话。
入场后,钟宛和认识的几个朋友说话。
秦忱看到了她,走过来“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提前跟我说声。”
钟宛瞧见朋友们识趣地去了一边,道“好像没有那个必要。”
“跟谁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忱默了会。
颇有深意地瞧她“心情不好么,说话这么呛。”
钟宛视线往他后头看去。
“也许不是我呛,是别人太温柔吧,所以,也不用过来问我怎么样。”
秦忱顺着看了眼,懂了她的意思。
他勾起唇,笑“吃醋了”
“没有。”
秦忱哪信呢。
“刚刚跟她爸见到聊了两句生意场的事,跟着她就过来了,也就说了那么两句,你想的是什么。”
钟宛说“什么也没想啊。”
他嗤笑“以前那么多女的往我身上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在意过。”
以前是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那时候他们没互相厮杀就算不错。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钟宛心里莫名舒坦了些。
刚刚堵的那些,消散了。
她面上端着,说“我那边还有朋友,先过去。”
秦忱道“秦晓瑜那些朋友酒量都不小,有人灌酒尽量别接,少喝点。”
钟宛淡声回句知道,也就走了。
然而结婚这种酒席,不喝酒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坐的那一桌都是以前的同学朋友。
这件事被秦忱猜对了。
气氛上来,后头那些人就开始劝酒。
国内酒桌文化盛行,不喝酒就不能下。
钟宛其实还好,主要他们专业有个不怎么会喝酒的妹子。
那几个男人瞧着对方文弱好说话,劝了好几杯,钟宛就做主替了几杯。
几轮下来,人就醉了七八。
她有几年没喝醉过,这还是近两年头一遭。
本来在和人说话,慢慢靠到后头椅子上,像睡着。
紧接着有朋友扶她起来,钟宛不怎么看得清路,只觉得头重脚轻,起初勉强能说话,嘴里说自己还好,后来就迷糊了。
只知道扶她的朋友好像在和谁说话,然后把她扶到了车里坐着。
一到舒适的位置,钟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单手扶额,说自己还能行。
没人理她。
周遭很静。
好像是有人送她回去,总之她在车里待了许久,也忘了是不是有人开车。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处沙发上坐着休息。
酒意有点清醒了。
就是缓不过来神,索性揉着额角闭目养神。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水,说“先喝点蜂蜜水,消酒意。”
钟宛睁眼去接,说了句谢谢。
再去看,才发现是秦忱。
如果说酒意在这之前还有六分,这会见着他,直接消了一半。
她醒了。
这是秦忱的地方。
“怎么是你。”
秦忱去放蜂蜜,道“你朋友把你交我手里的,说你醉了,叫我照顾。”
“”
她觉得他们故意的。
“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那怎么会。”
话说着,秦忱走了过来,问“这重要么。”
他就站在她面前,钟宛靠在沙发上,还得仰着头看他。
看秦忱的下颚,那张薄唇,还有他那双清冷漂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