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由三千营接管京城城防又如何,他们依然只听爹爹的话!
郑心童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马车里耐心地等着。
不多时,就有人过来回禀说:
“姑娘,镇北王妃的侍卫和禁军发生了冲突,并强行进了王府。”
“静乐郡主来接应镇北王妃时,曾试图率人突围,但王府侍卫不足,被禁军拦下,他们暂且都退回了王府。”
“禁军依命没有强行破门,现已将王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来。”
“很好!”郑心童颔首道。
听闻镇北王府的人突围未果时,郑心童彻底放心了。
镇北王府的侍卫总共不过三百余人,如今至少有大半已经被她利用卫修引出城去。
此刻,镇北王府在这京城里孤立无援了。
郑心童正色道:“让禁军暂且围着,不要出手,且等爹爹那边的消息。”
“爹爹应该已经快到行宫了。”
明天就是太后薨逝的第七天,无论如何,皇帝今天都必须得回京,不然就连祭礼都赶不上。
所以,礼亲王让郑重明带他们去行宫。
礼亲王一直惦记着萧朔的那句未尽之言,又叫上了林首辅,内阁众人和军中重臣,说的是这么多人一起劝,皇上总该回来。
郑重明对此并不在意,态度极好,仿佛是知道礼亲王在担心什么,又问心无愧。
于是,一众人等一同出京去了园子,萧朔抽调了五百镇北军随行护卫,有数十东厂番子在侧,甚是浩浩荡荡。
园子就在京郊不远,距离京城约一个时辰。
等到了园子的时候,也就刚刚黄昏时分,半边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先去见皇上吧。”礼亲王说道,“这天都快暗了,得赶紧回去,不然城门也该关了。”
礼亲王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真是皇帝要回京,就算城门关了也是能敲开的。
郑重明不以为然,只道:“先等等吧,皇上这会儿怕是午歇还没有醒。”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叫人去通传。
皇帝来园子,就连身边的总管太监宋远都没有带来,如今在园子里头伺候的,全都是园子里头的宫女和内侍。
郑重明吩咐后,一干人等就先去了重华殿小坐,等待皇帝宣召。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
萧朔耐心极好地噙着茶,反倒是礼亲王先不耐烦了,问道:“怎么还不来!”
他说的是去通传的下人怎么还不来回禀。
郑重明笑了笑,随口安抚道:“王爷稍安勿躁,皇上这会儿许是午睡还没有醒,您也知道,皇上病倒了以后,精神始终不济,这觉呢也就更长一点了。从前在宫中时也是如此吧,萧督主?”
他这话看似寻常,就是透出来的意思,就想说萧朔不过是个伺候人。
萧朔放下茶盅,含笑道:“郑大人伺候皇上,本座还是放心的,连皇上午歇的时辰都知道,你也是尽心了。”
轻飘飘地又把话带了过去。
郑重明的眯起眸子,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萧督主,好说。”
瞬息间,这两人就交手了一个回合,周围的人全都看得冷汗直冒,不敢插嘴。
殿中更静,只有轻微的茶盖碰撞茶碗响起的声音。
终于,外头有人进来了,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不少大臣都松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见到皇帝,就能赶紧回京了。
“皇上有旨!”
来的是一个着禁军服制的小将,他的手上还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来接皇帝回京的,皇帝到现在人都还没出来,怎么突然传了旨?
小将把圣旨在手中一展,直接念道:“萧朔与镇北王楚元辰串通谋逆,罪证确凿,令禁军拿下萧朔,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殿内瞬息间变得更静了。
郑重明道:“萧督主,跪下接旨吧。”
萧朔掸了掸衣袖,坐着不动,云淡风清道:“这道圣旨,是真是假?”
郑重明笑道:“自然是真的。假传圣旨这事,萧督主敢做,本都督可不敢。”
这道圣旨当然是真的,是皇上亲笔所书!
郑重明抬手拿过圣旨,说道:“众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一看。”
圣旨在众人的手上传了一遍,这朝上几乎没有人是不熟悉皇帝笔迹的,只不过,这道圣旨上盖的不是玉玺,而是皇帝的私印。
郑重明义正言辞道:“玉玺由司礼监把持。”解释了皇帝手上只有私印。
他说道:“当日在太庙时,皇上亲口告诉本都督,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