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那点擦伤根本就不叫伤,只是被一只流箭擦过,划到了些许而已,那伤口才半寸长,而且都结疤了。
“上……”秦氿抓着他的左手腕,想问他上药了没,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他用温软的薄唇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嘴。
小别胜新婚,自成亲后,他们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秦氿也是真想他了,双手习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气息交融,彼此衣衫窸窣摩擦。
秦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而他比她还烫……
顾泽之想着自己还没沐浴,气喘吁吁地退开了一些,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他流连地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下,低声道:“世子死了……”
“……”秦氿眨了眨眼,如玉面颊上还泛着潮红,微微喘息,湿润的樱唇有些红肿。
说句实话,她并不意外,顾泽之这个人睚眦必报,所以小说里,他亲手砍下了顾晨之的头颅,而这一世,十有是端王下的令。
秦氿的脑子里忍不住浮现了四个字:相爱相杀!
对于顾晨之的事,顾泽之没有多说,他又垂首在她的耳垂上轻吮了一下,再道:“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就回京城。”
“嗯。”秦氿把他的脖子勾得更紧了,好像猫儿似的以自己的面颊摩挲着他的,毫不掩饰他的依恋,“我们回京城去!”
她心里觉得无论是顾晨之还是端王都蠢透了。这什么亲王爵,也只有他们拿来当宝,顾泽之从来都不在乎。
反正这西疆也没什么是顾泽之所留恋的了。
顾泽之细细地吻着她的鬓角,温柔缱绻地呢喃道:“以后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他这句话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秦氿听着,不禁为顾泽之感到心疼,抬头也在他的鬓角细细碎碎地吻了几下。
她想说些什么逗顾泽之开心,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事。
奇怪?!
她到底忘了什么呢?!
她上下打量着他,觉得答案就在眼前了……突然,她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顾泽之轻轻松送地给横抱了起来。
“陪我沐浴去!”
顾泽之的这句落下后,盥洗室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许久许久没停歇……
对于秦氿,对于端王府上下,今夜都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当天,病中的端王亲笔写了折子,这封折子连夜以八百里加急递往京城。
折子里,端王写明了世子顾晨之勾结豫王叛国,他已将其当场正法,以平军心,同时,他向皇帝请撤世子位和世孙位,并夺冯侧妃的侧妃位,将冯侧妃与顾晨之母子俩从玉牒中除名。
这件事并没有瞒着府里,阖府上下都知道了顾晨之被斩首的消息,犹如被雷劈似的,全都惊呆了。
冯侧妃和世子妃如丧考妣,在自己的院子大哭大闹,替顾晨之喊冤,口口声声说一定是顾泽之冤枉了顾晨之云云,一会儿说要见端王,一会儿说要上京告御状。
次日一早,世子妃就从只给世子住的薰风院搬了出来,被送到了王府东北角最偏僻的一个院子,从此禁足。
王府里再无世子妃,只有卓氏。
端王病重,西疆军中一切事务都由顾泽之接手,王府其他几个男丁包括世孙是一个字也不敢吭。
而王府的中馈内务,全都到了秦氿的手里。
顾泽之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甚至两三天不归,秦氿也知道他现在很忙,就算再不耐管着这一大家子,也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他再为这些内务费神。
这才不过几天,西疆就已经彻底变了天。
在外,顾泽之大权在握;在内,秦氿也立了威,王府上下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谁都不敢逆了她的意思。
从顾泽之的嘴里,秦氿也时不时地听到了一些豫王大军的动向。
在上次的惨败后,豫王大军士气大败。
虽然豫王大军的增援赶到后,一举拿下了石篷城,但石篷城早已就是一座空城了,郁拂云不仅带走了城内的百姓,而且连一粒米都没留下,统统都带走了。
豫王又气又恼,但石篷城休整了近十天,才继续北上。
然而,这一次已经没有先前那种势如破竹的势头。
一步步打得艰难。
豫王乱臣贼子的恶名也传遍了大江南北,大祁的百姓个个愤慨,怨声载道,全都大骂豫王不义,迟早被朝廷剿灭。
六月三十日,顾泽之率一万西疆军东进,从豫州西境杀入,短短几天就一举拿下了豫西的灵川城,还缴获了豫王刚刚才让人制好的一万把复合弓。
豫王闻讯大惊失色,失手砸了手上的茶盅。
“砰!”
滚烫的茶水与碎瓷片在地上四溅开来,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