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亲眷,心里叹息了一下,今天秦家其他人都来了,三房也来了,唯有秦笙他们没有来,看来他们是想彻底和长房决裂了。
说句实话,她本来是抱着一丝希望,想借着今天,让秦笙他们与秦氿他们和好……现在,这一丝希望如同气泡似的破了。
这样也好。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年纪大了,自从不久前因为苏氏“病”了一次后,身子又差了不少,怕是也没几年好活了,她自是希望家里能和和睦睦,但是,既然连装模作样的和睦都没有,那也就只能作罢了。
经历了苏氏、秦准和秦昕的事后,秦太夫人也明白了,凡事不能强求。
秦太夫人面上没露出什么,亲亲热热地和秦氿与其他女眷们说着话。
从头到尾,场面都是喜气洋洋的。
在秦家用了午膳后,秦氿和顾泽之就告辞了,然而,车马行到一半,秦氿才发现,他们不是回府,也不是去书海斋,而是出城了。
“我们去哪儿?”秦氿好奇地问道。
顾泽之道:“上香。”
时人不是信道,就是信佛,秦氿来了古代后,早就习惯了,只当是陪着顾泽之去上香。
等到了观音庙,朱轮车就停了下来。
一股寺庙特有的香烛味随着风而来,钻进秦氿的鼻尖,前方是一座古朴的寺庙,一丛丛郁郁葱葱的树冠从明黄色的墙头探了出来,迎着寒风摇曳。
他们俩往庙里走,也有人从庙里往外走,两个姑娘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王姐姐,只盼着我今天千里迢迢地过来这里求观音娘娘,娘娘能听到我的心声。”
“妹妹,你放心,这里的观音菩萨求姻缘最灵验了。你看看,我二舅父家的丽表姐原来婚事波折得不得了,上个月来这里求了一签姻缘签后,没几天婚事就谈成了。”
“那我就托你吉言了。”
两人说着就从秦氿与顾泽之身旁走过,见两人穿着一色的青莲色服饰,秦氿又梳着妇人的发式,娇艳动人,一看就是新嫁娘,忍不住就多看了两人一眼,只觉得这对璧人就像那画上走下来似的,一个俊,一个俏,夫妻俩携手而来,犹如星月彼此映衬,气度高华,看着光彩照人,般配极了。
两个姑娘忍不住就彼此咬起耳朵,隐约听到有“新婚”、“还愿”等等的词随风飘了过来。
就像是方才那两位姑娘说得一样,这间观音庙很灵验,只不过,它的灵验是出名在它的姻缘签,就像是灵隐寺的“三生石”,鸡鸣寺有姻缘寺的美誉一样,来这间观音庙的香客们多是来向观音娘娘求姻缘,求桃花。
上次秦氿就是陪着云娇娘一块儿来的。不过那会儿,她已经定了亲了,就是跟着来凑热闹的。
难不成,顾泽之也是来这儿求过姻缘,所以过来还愿?想像着那个画面,秦氿就一个人傻乐起来。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这观音庙的香火,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香客,而且香客中有九成都是女子,年纪轻的是来求姻缘的,年纪大些的是陪着女儿或者孙女之类的晚辈来求姻缘的。
于是乎,顾泽之的到来难免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那些妇人姑娘的目光俱是看向了他,一个个两眼放光,目露异彩。
有的人还会压下嗓门,而有的人根本管不住音量,一个中年妇人略显尖锐的声音清晰地钻进秦氿的耳朵:“囡囡,你看,那位小夫人肯定是带着夫君来还愿的。”
秦氿:“……”
那中年妇人还在说着:“囡囡,待会儿,你也要对着观音娘娘求得诚心点,也求个像这漂亮的相公,就是看着也心情好。”
秦氿忍不住就去看顾泽之,恩,长得果然好看!
她唇角又翘了起来,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她脚步轻盈地跟着顾泽之往里走,来到了一棵苍劲的百年老桂树下,繁茂的树枝上挂满了许多许愿的红绳。
树下,数十个姑娘家围着桂树那粗壮的树干,全都奋力把一端系着木牌的红绳往树枝上抛。
传说,只要把红绳挂到树枝上就能求到一段美好的良缘,挂得树枝越高,福气就越大,姻缘越好。
此刻站在这里,秦氿突然就知道顾泽之到底是为何而来了。
上次她和云娇娘来这里时,因为已经定了亲了,便没求姻缘签,不过还是抛了根许愿的红绳到树上。
云娇娘自小是练过武的,力气比她大,准头也比她好,抛得自然是比她高多了。
这件事她也就随口跟秦则钰提了一句,没跟旁的人说过,所以,顾泽之到底是从谁那里听说的,显而易见。
秦则钰还真是什么都能跟顾泽之说呢。
思绪间,秦氿就看着顾泽之去添了香油钱,跟着又领了挂着木牌的红绳过来。
他在树下选了个位置,把那两端挂着木牌的红绳抓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秦氿眼尖地看到红绳两端的木牌上写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字迹遒劲,浑厚中透着几分飞扬,一看就是出自顾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