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杀人灭口了,他们要杀人灭口了”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些个王公贵族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
“锦鹏,为娘没用啊,连你媳妇也保不住。”
张氏越嚎越大声,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出戏也太好看了,比戏园子那些戏子演出来的还要精彩。
人群中的几个男子目露异彩地上下打量着秦昕,从她清丽的面庞、修长的玉颈一路往下,在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与纤细的腰肢上流连了一番,脑子里又想起二皇子和那个妾的各种香艳传闻。
一个矮胖的男子艳羡地叹道“二皇子的这宠妾果然是堪称人间绝色啊,现在年纪还小,过几年肯定风情更胜。也难怪能一女许两家。”
“那是”另一个男子附和道,“你也不想想,堂堂皇子那是阅女无数,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见过,他能看上眼、摆在心上的,那自是绝色佳人”
那些男子越说越热闹,后方,秦则钰混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瞳孔幽黑幽黑的。
要不是自家姐姐反应快,现在落入这进退两难的局面的就是她了。
无论是他下令把这对母子打走,还是把他们弄进府里商量,都会引来这些路人的各种揣测,世人都爱说嘴,三人成虎,流言一旦传扬开去,只会越传越离谱。
吃亏的永远是女子
傻子徐锦鹏一听他媳妇要没了,急了,嘴里嚷着“媳妇,我要媳妇”他激动地朝秦昕冲了过去,想拉她的袖子,“媳妇,快跟我回家”
秦昕自打重生后都在侯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今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面色一变,花容失色地惊叫起来,连退好几步。
顾璟连忙揽住秦昕纤细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别怕。”
秦昕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楚楚可怜。
唯恐这傻子冲撞了二皇子,侍卫们暂时也顾不上张氏了,连忙拦下徐锦鹏,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地拽住了徐锦鹏的双臂,不让他再往前。
侍卫长冷声道“这是皇子府,可不是尔等刁民可以撒泼闹事的地方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张氏看到儿子被制住了,急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挥舞起了聘书,“谁闹事了我就想要回我的儿媳妇”
“我可是有聘书为证的。”
“我也不计较儿媳妇破了身,反正我们乡下人,攒点讨媳妇的钱不容易,只要二皇子把人还给我们就行了。”
顾璟的眼眸如无底深潭般阴冷,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只能把怒意压了下去。
“昕儿,没事的。”他温言细语地搂着秦昕安抚着。
秦昕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疼痛传来,心里更怕,脸色惨白,更显柔弱。
秦昕强撑着,对着张氏否认道“这聘书上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张氏嘲讽地笑了,又把秦昕的生辰八字报了一遍,“李尔雅,辛丑、甲午、庚辰、己卯。”
秦昕“”
别人不知道这个八字是谁的,秦昕自己却是清楚的,瞳孔微缩。
她和秦氿只差两个多月,小时候在李家她们俩是作为双生子养的,各有各的户籍,后来她被忠义侯府接走,没想到爹娘竟然会把她的户籍给了秦氿用
秦昕当然不能认,死咬着道“这不是我的八字”
“你们别想随便拿个聘书就赖到我头上。”
秦昕的下巴越昂越高,对自己说,没错,谁也不能证明这八字是她的。
“李侍卫长,这里可是皇子府,闹哄哄得,成何体统快把这两人都打走。”秦昕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指了指张氏母子,冷声对着侍卫长下令道。
她心里又羞又恼又恨,只觉得周遭的那些围观者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现在她只想快点把徐家这对母子给撵走,然后再从长计议。
侍卫们直接把徐锦鹏往街道的一个方向拖,徐锦鹏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叫起娘来,张氏担心儿子,连忙追着去拉扯那些侍卫,喊着“杀人了放开我儿子,快放开我儿子”
一片叫嚣声中,一批衙差朝这边跑了过来,来的正是京兆府的衙差。
班头和衙差们连忙来给顾璟行了礼,班头道“二皇子殿下,方才有人去京兆府报官,说这里有人闹事,胡大人就命小的们过来看看。”
张氏一看到衙差,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对着班头喊道“青天大老爷,我们没闹事。我们就是领回我儿子的媳妇。”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这会儿就不认了呢,皇子就可以强抢民女吗”
班头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涉及到二皇子,他们不想把事闹大,偏偏这乡野粗妇不依不饶的,简直不知死活。
衙差们也没闲着,吆喝着开始驱赶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了一个三十六七岁的锦袍男子,一边跑,一边嘴里叫着“让让,麻烦让让”一副焦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