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快了,分明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再后来,她装作在屏风后换衣裳,又打发了菱香出去,便就检查了一下菱香拿来的那套新衣裳,这一检查,就发现了腰带被人动了手脚。
于是,秦氿又把自己的衣裳穿了回去,然后从窗户爬了出去,悄悄在屋外等着,没多久,就等到了推门进来的耶律栾。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秦氿看到耶律栾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他又去推右边房间的门
秦氿从房间外绕了一圈,本打算离开,结果还没出碧波阁,就看到杜若把卫皇后带来了。
然后,她就跟着卫皇后过来了这边。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秦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卫皇后的目光穿过耶律栾,望着后方衣衫不整的长宁。
“”长宁吓住了,温婉的面庞上血色全无,一颗心更是失控地急坠直下,四肢发寒。
相比下,耶律栾却是面不改色,仿佛不过到此一游似的。
他随意地对着卫皇后拱了拱手,“皇后娘娘,吾先走了。”
“大祁别想随便塞个女人给吾,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瞧得上的”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甚至看也没看长宁一眼。
长宁闻言脸色又白了一分。
房门外的大宫女迟疑看了卫皇后一眼,不敢随便放耶律栾离开。
卫皇后面沉如水,淡淡道“让他走。”
于是,几个宫女和嬷嬷就退开了一些,给耶律栾让出了一条道。
对于卫皇后这么轻易地放自己走了,耶律栾心里也有些惊讶,面上不动声色,撩袍出去了,当他从秦氿走过时,又看了秦氿一眼,那一眼犹如盯上了猎物的野狼般,志在必得。
耶律栾昂首阔步地离开了,这一次,他再也没停留。
卫皇后拎着裙裾,跨过了门槛,定定地看着长宁,
面上喜怒不形于色,一股迫人的威仪自然而然地释放了出来。
长宁的身子肉眼可见地轻颤了起来,眸子里泪珠在打滚,似乎会晕厥过去。
“殿下。”菱香扶住了长宁几乎快要瘫软下去的娇躯。
卫皇后走到了贵妃榻上坐下,也不说话。秦氿就站在卫皇后的身旁,同样也没说话。
有宫女立刻就给卫皇后上了茶,淡淡的茶香随着茶水的热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茶香清雅,可是此刻长宁却觉得这香味浓郁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好一会儿,她稍稍地缓过劲来,理了理新褙子,然后在菱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卫皇后跟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母后。”
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就像是受惊的白兔似的瑟瑟发抖。
下一瞬,一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沿着如玉的脸颊滑落,既委屈,又楚楚可怜,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然而,卫皇后身旁服侍的宫人什么场面没见过,皆是面无表情。
卫皇后慢慢地以茶盖拂去漂浮在茶汤上的浮沫,喜怒不形于色,淡淡问道“长宁,怎么回事”
长宁以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看了看卫皇后,又看了看秦氿,眸光闪了闪。
她又垂下了螓首,轻咬唇瓣,“母后,是璎珞”
“是璎珞要害秦三姑娘。”
“”秦氿看着长宁的发顶,对方发髻间戴着一对赤金点翠蝴蝶珠花,那薄如蝉翼的翅膀微微颤动着,愈显得我见犹怜。
长宁垂着头,盯看着地面上的一片残败的月季花瓣。
在刚刚的顷刻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秦氿既然安然逃过了,肯定是她发现了这是一个圈套,现在卫皇后在这里,她肯定会偏帮秦氿,可想而知,若是自己咬定是秦氿害了自己,那么自己的境遇只会雪上加霜。
想到方才的事,长宁的眼眸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谁都知道璎珞不喜秦氿,所以,把矛头直指璎珞是最好的办法。
说话间,长宁泪如雨下,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梨花带雨。
可是她垂眸哭了好一会儿,却没见卫皇后有任何回应,忍不住抬
眼小心翼翼地去看她。
卫皇后挑了长眉,“是吗”
这两个字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依旧令人摸不准她的态度。
“母后,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长宁沙哑着声音道,把方才璎珞在大庭广众下故意挑衅秦氿,还朝秦氿泼茶的事都说了。
“母后,叠翠园里只有碧波阁可以更衣,璎珞她肯定知道儿臣与秦三姑娘会来这里更衣。”
“定是璎珞故意告诉耶律王子说,秦三姑娘在这里的,要是让耶律王子撞破秦三姑娘更衣,秦三姑娘的闺誉难免有损”
顿了一下后,长宁又补充道“母后,儿臣也是刚刚耶律王子闯进来时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