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秦则钰越想越是心跳加快,眼睛灼灼生辉。
“三姐”
秦则钰拖着软绵绵的语调唤秦氿, 唤得秦氿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则钰摇着狗尾巴, 用小奶狗一样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氿, “给我也做一把吧。”
没道理顾瑧这个表弟有份,他这个亲弟弟却没份的
秦氿挑了挑眉梢,不为所动“看你的表现。”
“乖,我一定乖”秦则钰信誓旦旦地举起了右手,指天立誓,“我一定当二十四孝好弟弟”
秦氿笑眯眯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口说无凭。
秦则钰立刻给秦氿端茶递水, 又拿汗巾,甚至还主动给秦氿捶起肩来, 殷勤得不得了。
秦则钰正打算再哄哄他姐, 这时,一个小内侍来了, 禀道“六皇子殿下, 圣驾回来了。”
顾瑧一听皇帝回来了, 兴奋极了,眼睛闪闪发亮, “氿表姐, 钰表哥,我们过去看看吧。”
于是,一干人等就去了猎宫外的猎台。
这时, 太阳已经西下,不少上午进山林狩猎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猎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猎物,山鸡、野鹿、野狍、山猪等等皆而有之。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种时候,光看这些猎物的死状就可以判断出狩猎之人的骑射本事,越是高手,其猎物往往是一箭毙命,直中要害。不少男子都兴致勃勃地在那些猎物周围点评着。
几个禁军将士清点了那些猎物后,就去禀了皇帝,皇帝龙心大悦,朗声宣布道“狩猎第一日的魁首是郁拂云。”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十岁的蓝衣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上了猎台。
青年身形颀长削瘦,着一袭绣着仙鹤的蓝色骑装,皮肤略显苍白,剑眉朗目,看着有些文弱,让人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竟然会是今日狩猎的魁首。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苍白文弱的青年,也包括秦氿,秦氿敏锐地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有微妙。
郁拂云恭敬地抱拳对着皇帝谢了恩“末将谢皇上赏识。”
他的声音清冷如月夜,恍如一把藏在匣中的剑,这一瞬,多
了几分武人特有的锐利。
皇帝紧接着又宣布了今日狩猎的第二名与第三名。
第二名是武安侯,第三名则是秦则宁。
两人也都上前谢恩,皇帝大方地厚赏了头三名,又说了一番激励的话语,听得周围其他的公子们全都热血沸腾,打算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也要在皇帝跟前露露脸。
秦则宁领了赏赐后,就回到了弟妹身边。
秦则钰看也没看他哥一眼,殷勤地对着秦氿嘘寒问暖“三姐,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了杯茶,温度恰好。”
“要是觉得晒的话,我给你去弄把伞来遮阳好不好”
秦则宁默默地抬头看了眼天色,此刻天空一片昏黄色,夕阳已经落下了一半。
“大哥,”秦氿懒得理会小屁孩,一脸崇拜地对秦则宁说道,“你可真厉害”一双大眼亮晶晶的。
秦则宁笑笑道“我还是差了一点,没拿到第一,不然就能得一把西域弯刀了”
秦则宁多少觉得有几分惋惜,皇帝赏的金银只是其次,他想要的是皇帝额外赏赐给郁拂云的那把西域弯刀。
说话间,秦则宁的目光朝斜对面的郁拂云望了过去,此刻,郁拂云的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弯刀。
那把弯刀的刀柄乃象牙所制,雕着繁复的兽纹,闪闪发亮的银制刀鞘上嵌满了红、蓝宝石,华丽异常。
这把弯刀如果送给妹妹,一定很合适。秦则宁心道。
秦则钰走了过来,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安慰道“大哥,输给郁拂云不丢人”
“”秦则宁眼角抽了抽。
诚如秦则钰所言,输给郁拂云不丢人,可是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膈应人呢,确实该揍
郁家是大祁有名的武将世家,代代出名将,郁家男儿为大祁戍边卫国,不知道多少男儿战死沙场,郁拂云的父辈兄弟亦是如此。
一年前,北疆军主将中了北燕人设的陷阱,几乎全灭,临危之际,是郁家人率军增援,殊死一战,最后拼了一个两败俱伤,双方皆是伤亡惨重,北燕人的数万精锐都折损在这一役中,也正是为此,北燕人才提出与大祁停战议和。
那一战中,郁家人只有郁拂云侥幸活下来了,但是因重伤心脉受损,皇帝这才
把他召回京中调养着,养了整整一年,才勉强恢复了六七成。
秦则宁看着郁拂云,眼眸微微恍惚。
秦氿同样也望着郁拂云,目光在对方苍白如纸的面庞上停留了片刻。
她也知道郁拂云这个名字,小说里曾提到郁家是大祁朝的将门世家,每代皆出名将,但自郁家男儿先后战死沙场,郁家也自此凋零,唯一活下来的郁拂云却没有郁家人的气